邢书亦面无表情的听着，只是他的手指都握在了一起。他知道徐平和于轻轻的事情对林素词的打击很大，但是每次看见她和徐平在一块都是针尖对麦芒，他以为她足够坚强，不会让自己受伤难过。可如今才知道，强大如她也一样会难过成这个样子。
“那你现在，还会难过吗？”林素词抬首看向邢书亦，莞尔一笑。
“当然不会了，我，已经痊愈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彼此都知道，现在这一笑，是释然。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学姐打来的电话。
“喂，学姐，怎么了？”
“没事，只是打电话过来问一下，李女士还好吗？”
林素词握紧了电话，又看了一眼病房。
“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了，只不过后续还是要观察。”
“小词，这个案子我们已经决定不接了，你为了这件事情耽误这么长时间，只得吗？”
林素词狠狠地抿抿唇，回了一句：“我觉得……值得。”
“我明白了。”
学姐没有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她认识林素词很久，不说对她完全了解，但这段时间也知道她的性子。只要林素词想做的事情，就算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她能说些什么呢？更何况，这件事也算是件善事。
第二天，林素词给李女士请了护工，自己再一次去了看守所。
同上一次一样，她和方兴还是隔着玻璃，分别坐在两面打电话。
不一样的是，方兴的脸上又出现了新的伤痕。这才三天，方兴脸上再填新伤，大概看守所里也是恃强凌弱，强者为尊的地界了。
方兴见到她的反应和上次不同，十分平淡，脸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此时的方兴不像是一个阳光男孩，反倒像一个街边无所事事，每天闯祸的小混混。他痞痞的神情，让林素词觉得很刺眼。
“你又来干什么，看我死了没有？我说过了，我不希望你多管闲事。你是听不懂吗？”
眼前的青年态度恶劣，好像所有事，所有人都什么可留恋的，好像一切都可以不在乎。林素词嘲讽的笑了。
“又挨打了？很疼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惨？”
“跟你有关系吗？”
林素词嗤笑一声，眼中充满了冷漠。
“也对，不管怎么样，你都不是最惨的，李阿姨才是。”
大概是“李阿姨”三个字，刺激到了方兴，他突然很激动。
“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