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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府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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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绝代风华(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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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至看得出她眼中的为难,她不能坐视不理也不能痛下杀手,四周已经因为她聚集了不少厉鬼冤魂,他们都在等李择喜的结果,既然她无法去做的事情,他愿意为她的刀。

察觉到视线李择喜明白江至眼底的意思,也决绝的否决他的想法。

“不可。”

江至皱眉道:“为何?”

李择喜道:“你是神明,不能手染血腥。”

江至道:“神明又如何。”

李择喜道:“总之就是不行。”

刻意避开江至眼底掠过的片刻失落,李择喜缓缓起身推开身侧的屋门,此处为东堂,东堂为一室,里头修筑了一个高出地面莫约七尺的水台,里头的水有些发臭,水台之中水满将溢,李择喜记得原先水台之中莫约只有一半的水。

李择喜伸手触及水台中的青苔水,粘稠浑浊,散发着恶臭。

“该死。”

李择喜便头也不回的冲出屋门走向西堂,西堂也是一室,同样有一七尺水台,李择喜站在水台旁,面色无比凝重。

与东堂的水台不同,此处的水台少了莫约原来的七成。

李择喜自言自语道:“东高西低.......”

江至入屋,看着水台也不禁眉头紧锁,道:“东青龙,西为白虎,青龙抬头必有凶煞。”

李择喜道:“下墓。”

墓门修筑在灵位案台之后,此处水脉汇集,湿气入土乃是墓门最佳之处,为避日光照墓,墓门前有一块黑色垂幔避光聚阴,两人正欲掀开垂幔,却听闻一声低啼,江至朝屋檐望去,只见一群黑羽乌鸦落在屋檐上,凝着红色的眸子盯着垂幔之后,四下月光也褪去,阴云低沉。

江至身为神明入此阴气极重之地只能化为真身,李择喜看着面前的狐狸不由得一笑,随即一脚踹开墓门抱着江至一跃而下。

李氏四代权贵富足,修建墓室也是一掷千金颇为壮观,单是墓室外边便修建的无比恢宏,东侧有一几丈之长的地河,地河两侧筑有石柱暗桥,四方雕刻满了壁画,点着几盏不灭的油灯。西侧便是墓室墓门,墓门雕刻着一副古图,模样是一位面容严肃的老者手中握着一把长刀砍下了一名男子的头,那名男子跪在地上手中握着长剑面容痛苦。

此图说的应当是四千多年前,傅朝第一任将军李长冶带兵出征西疆,以八千抵三万直入西疆首领的兵营,孤身一人取下西疆霸主金裕的首级,将此首级吊在傅朝大旗上,随着班师兵队一同归傅邀功,以此羞辱西疆一脉,却成了傅朝千年流传的佳绩。

四周只有一处墓门为墓室入口,方才打开的入口只能照进些许光亮,大小不过就是棺椁之宽,想必是为了入葬而留着的。

“上面有东西。”江至趴在李择喜的怀中抬头看向墓顶,李择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墓顶雕刻着一幅战场厮杀的模样,还是方才那位老者骑着骏马手中持刀,越过山岭取了敌人的首级。

“这是我的曾祖父,也是傅朝第一任将军李长冶,他与别的将士不同,山野莽夫出生,习惯带刀从无败绩,替大傅拿下边疆十几个叛党首级,也正是因为我的祖父,李氏开始在故陵站稳脚跟,权倾朝野,此后祖父病逝,后人为了纪念李氏先祖,便在宗祠庙堂修筑了祖父的肖像,我从未来过墓室,却没想到连墓室都是祖父的壁画。”

李择喜顿时有些怀念起过往,父亲敬仰曾祖父,将其视为不可超越的英雄,李择喜虽从未见过这位传说中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但早已将父亲口中的李长冶视为最尊敬的先祖。

江至笑道:“怪不得李大人如此出众,原来是将门之女。”

李择喜听着这句捧杀低头着怀中满脸笑色狐狸,低笑道:“你也彼此彼此。”

江至回眸看向那片墨绿暗涌的地河,提醒道:“河里有异。”

李择喜想起正事继而看向那片地河,地河还在流动,顺着水渠可以流到宗祠上方的水眼渠和水台,上头水眼干涸,李择喜本以为是地河干枯所以水眼干涸,可如今地河依旧存在,水眼又为何枯竭?

倒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李择喜站在河边盯着深不见底的河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李择喜皱着眉头蹲下,将手伸进河水之中,看着水面泛起的层层涟漪,道:“不是人有问题,是水有问题。”

江至轻跃下地面,不解道:“为何?”

李择喜收回目光起身,转身看向那扇紧闭的墓门,道:“在我十岁时,我的伯父离世,母亲代为操办丧葬,将我留在家中,归家之时母亲衣裙湿漉,我询问母亲何故染湿,母亲告知是伯父入墓室时险些跌入水中,那时我还不解为何墓葬之处会有水,此刻看来,不是这地河,而是墓室之中也有一滩水。”

江至道:“水鬼?”

李择喜道:“是子母水。”

所谓子母水,便是一种附有煞气的水灵,这种水会吞活人吐死尸,若是将水分为两份便会激起水的怨气,就像是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子不能分离,因此叫做子母水。

李择喜走向墓门,伸手覆上墓门上头雕刻的壁画,看到墓门旁的烛台若有所思一笑,随即伸手将烛台朝前推进,随着一声巨响墓门大开,阴气扑面。

晦暗的墓室里点着几盏忽明忽暗的烛火,烛火摇曳方可看清墓室内阴森的景象,墓室石壁上各有一尊落地石像,模样看来应当是地府四位掌管亡魂的阎罗,都是老熟人,李择喜看着石像凶神恶煞的模样倒是有些怀念。

阎罗石像下各有一细长水渠分脉流向墓室中心的一处三尺石壁水池,水池中有一处七尺高十尺长的石台,石台浸入水池之中,因此还可看清水色灰绿。石台上头摆着一副金丝楠木寿棺,棺身弹满鸡血墨线,棺前贴着一张镇尸黄符,似用人血所绘。

寿棺下陈列着百副棺椁围绕着石台层层布开,棺以众星捧月之势朝向石台上的寿棺。

李择喜抬头看向墓顶,果不其然,墓顶之中描绘着一道遮天的巨大血符,正对着寿棺。

李择喜低头提步走向棺群之中,看清了水台中的池水,池水不深,方可见底,李择喜伸手将水底的东西捞出,是一尊婴灵像,方才在案台之上李择喜便发现婴灵像少了两尊,果然在水中,只不过这一尊婴灵像浑身血色裂痕,眼上的红布被取下。

而浸入水池的石台也已发黑,李择喜不由得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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