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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砍刀平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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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1章 重回黑铁大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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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石火间,我微斜剑身,剑尖于某一柄剑刃叮当一点,竭尽全力吸气收身,瞬间西引丈余,剑芒刹那暴涨,一记全力施为的“陵树风起”,排山倒海般下刺,立刻洞穿另一名万字守卫的咽喉。

一眼之间我已知此阵玄机深厚,变化良多,若如方才一般破法恐怕要到天明。惟有攻敌措手不及才是惟一出路。我直取武功最高之人,便是冒险赌他镇守之处即为根本中枢。

此时双足落地,阵形尽收眼底,我心中一喜,已知自己判断无误。

池中诸人片刻惊怔。

我喝令部众趁此时机渡池。

敌阵中枢已失,阵法便如无首龙蛇。

虽然在我将守阵剑手全数歼灭以前,我方已有若干折损,但大队却得以神速通过。

……

然而仍有黑沉沉的一片院舍拦住去路。只要有人踏近院墙十丈以内,便有剑驽飞射而出。箭风疾劲之极,完全无法以兵器拨挡,首攻而上的数十人非死即伤。

火把照耀之下,我看见院墙古怪,其中必然设有精密机驽。

我命众人后退,取出两颗雷火弹,挥指弹出。

轰然巨响,院墙一角倾颓,露出里面炸毁的铁制机关。如此精致构造,只需捣毁一处,轮轴相连,便再无法运作。

我一惊回索,将韦婉儿斜斜带开。但她衣襟已为剑气所裂,被我带开时,怀中掉出若干物什,飘向路边深谷。

她大惊失色:“叔叔的药!”杀死。天戈帮的人仍在围攻爹和大哥。我冲入战团,和他们并肩御敌,很快天戈帮便只剩四人。”

“就在那时,我听见爹的怒斥,回头一望,正见大哥一剑砍在爹的右臂上,爹伤后无法握剑,对我大喊:‘小心,是他跟天戈帮勾结的!’但大哥已朝我扑来,我全力后退,仍是被他刺伤。这时爹在他身后以左手剑横扫他双腿,大哥不及防备,扑倒在地。天戈帮的人刀剑齐落,向爹砍去,我扑上前,替爹挡下。我不知道我杀了多久,到后来,整个郁山山顶,只剩下我们三个活人。”

“那时候下着大雨,每次闪电,就可以看见地上红色的雨水,血还在从我们三个身上流下来。大哥坐在地上站不起来,爹捂着右臂,咬牙问他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家人,大哥仰天狂笑,就像是已经疯了:‘你把我当成你的儿子么?我不过是一个被你利用的傀儡。’”

“爹不再理他,转过头来对我说:‘杀了他。’我拄剑站着,头晕眼花,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爹对我大喊:‘他勾结外人杀自己的父亲和弟弟,这种畜生,还能留么?杀了他!你去杀了他!去杀了他!’这时我头顶响起一声声的闷雷,爹在雷声里一声一声向我喊。我想要转身逃走,不知道该做些些什么。但等我再有感觉的时候,我看见我自己的剑已经插在大哥的胸口。”

屋中一片沉寂。

出手,他要借此隐藏我的实力,借大哥磨炼我。大哥只不过无法再忍受做这种牺牲的傀儡。”

大夫人静了下去,她一分分向地面上瘫坐。仿佛她的世界已在这一晚彻底崩溃,她已万念俱灰。

……

夜雨淋漓,二哥在废园的凉亭坐直至天亮。

我陪着他。

“大夫人其实可怜,她给自己的折磨实在太多。”

二哥一时没有作声,片刻他说:“阿湄,你太善良。”他凝望着雨雾,低声道:“你替阿泠嫁去池家,写信给池杨揭穿你身份的也是她。”

我为之一凛,却终觉无话可说,长长叹息。

……

过了很久,二哥轻声说:“阿泠三日后下葬。”

胸中刺痛,我慢慢落下泪来。

我听见二哥的声音凄寂渺茫得如同亭外夜雨:“她不是爹的女儿,她自己早已知道。”

恍惚间我明白了什么,这发现让我心痛心惊。

“二哥,”我问他,“那时……你对她说了些什么?”

二哥嘴角轻轻一颤:

“我对她说,我全都知道,并且,我和她一样。”他失神一笑:“我只希望在她死前可以让她快乐一些。”

我们于是不再说话。

我闻言掠过,只见一串药包方自坠下山崖。

一时间我再无心旁骛,惟一心念是决不能失去大哥伤药。俯身崖边,长索出手,堪堪卷住药包。

只听背后风声飒然,韦婉儿惊呼:“小心!”

我知道白无敌必于此时偷袭,但我此时回身,药包必落入深谷,惟有不闪不避。只觉右背一道透骨深寒长驱直入,然后又迅疾离开。与此同时,我收回长索,取到了药包。

回身,我正看见白无敌飘身退开,神情似笑非笑。我右臂略抬,剧痛**,眼前一片昏黑。心下不由冰凉。

忽听韦婉儿道:

“白无敌总管,你放了他我便和你回山庄。不然,我这就跳下去。”

眼前黑雾渐渐消散,我看见韦婉儿立于崖边,衣袂当风,似是随时可能失足。

我想要过去,但刚一动弹,半身剧痛,如要晕去。

只听白无敌喝道:“不要动!”慢慢向她靠近。

她却又向崖边退了一退。

“好,我答应你。”白无敌沉声说,缓缓向她伸出手。

韦婉儿侧头看他,“此话当真?”

“在下岂敢欺瞒少夫人?”

韦婉儿微一犹豫,终于伸手给他。就在两人相触的一霎,韦婉儿纵身撞入他怀中,双手连点,白无敌顿成木雕泥塑。

她犹不放心,在他身上又加点了几处穴道,这才奔回我身边,急切地问:

“你怎么样?”

我将药包递在她手中,“不必管我,”我说,“把药送去给大哥。”

她神色仓惶地摇头,又说了些什么,我却已听不清晰。

风声与她的语声忽然变得稀薄遥远,烟一般散尽。

代之而起的是一阵柔和轻响,悉悉簌簌,像我初次听到的维京人领地小雨落上碧青的原野万物,又或是四月里雨一般的落花,落在我初来乍到的维京人领地。

我觉得我飘浮起来,四肢轻得不复存在。脸上微凉,眼前一片柔白薄光。

我忽然知道那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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