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此刻，陈奕那张初见还觉得有些帅的脸，也变得非常丑陋。
方之斐坐在属于自己作为上盯着高台正中的陈奕，一点胃口都没有。在那之前她还有些期待着跟青冥她们如何过除夕守岁。可现在的她只能和兰雁来到含元殿，兰雁还得站在自己身后，两个人还不能聊天。
方之斐思索这些的时候，总觉得背后凉飕飕，她朝着那股寒气的方向看去。发现谢晚瑰坐在她的对面，正对她微笑。
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方之斐有一种预感，今天的谢晚瑰一定会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
在宴会开始后，谢晚瑰向陈奕和苏皇后敬酒以后，也向众妃之首顾淑妃敬了一杯。
顾淑妃一向不喜欢谢晚瑰和祁心妠这样出身卑微的女子，在她眼里，这样的女人一定是用尽一切心机，只为爬上龙床的人。
况且，这谢晚瑰和祁心妠，是一个接着一个得宠。这让她觉得，同为圣上嫔妃的自己都有些掉价。
“今日这些唱曲儿的听着都不行，还是没有韵妹妹唱的好听。当初韵妹妹那一首歌，真真是唱到咱们心坎里去了。”顾淑妃言语讥讽，显然是向众人提谢晚瑰歌姬的身份。
偏偏陈奕此时还火上浇油了一把，说道：“朕也是这么觉得。当时晚瑰一曲，的确是让朕惊艳。听你这么一说，朕还真觉得今日这些曲子都失了韵味。”
底下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议论着谢晚瑰歌姬的身份，有人嗤之以鼻，有人偷偷窃笑。
谢晚瑰的脸有些微红，不知是殿中太暖和，还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在那一瞬间，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陈奕的那场尴尬。
谢晚瑰没有理会顾淑妃，也没有理会陈奕，她只是瞥眼看向方之斐，缓缓地转移话题说道：“这位姐姐，臣妾似乎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方才人，前些日子身体不适，所以一直未来向本宫请安。想来韵妹妹应该是没有见过。”苏皇后说道。
谢晚瑰将嘴巴微张，抬起一只手半捂着嘴巴，做出十分惊讶地模样说道：“臣妾冒犯了，还请方才人恕罪。”
做这幅样子给谁看啊？方之斐面无表情，看着谢晚瑰说道：“无妨，只是韵娘子今年贵庚？怎得就叫我姐姐了？”
此话一出，又有些人开始偷偷笑着。众人皆知谢晚瑰已经年过二十，并且样貌和气质都十分成熟。
“陛下，臣妾以前在京城中曾听说，方府大小姐对乐理十分喜欢，故而一手琵琶弹的极好，唱歌也十分动听。臣妾不知道，今日有没有这个福气，听方才人为陛下献唱一首。”谢晚瑰根本不理方之斐，看向陈奕说道。
陈奕看向方之斐，只见此时的她就像吃了什么腐坏食物一般，脸色难看的要死。他自然是好奇方之斐的歌喉，比起这个，他更想看她出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奕觉得方之斐那张每次表现出为难样子的脸，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