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怀斌瞪着四白的眼睛质问站在写字台对面的二人。刘玉甚至明显感到对面说话之人那喷发的唾沫星子飘向了自己，周慧琴低着头面无表情，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动，不知道是不敢动，还是吓傻了。
刘玉后退两步避开了喷壶，沉声说道：“娄主任，请允许我澄清一个事实。刘玉和这位周同学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事实摆在面前，不承认也没有用。”
刘玉简直要无语了，这位教务主任不仅主观，似乎还有不允许人辩解的意思。
“娄主任，即便您是官老爷升堂办案也得容得当事人辩护吧不是？”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狡辩！”
“不是。干嘛狡辩啊？我只是想请问娄主任，您是亲眼看见了，还是亲耳听到了这两个学生在谈恋爱了？如果都不是，那么再请问，您是听谁说的他们在谈恋爱？听了之后，您可曾做过进一步的调查核实？如果这一切都没有，那么您，又凭什么肯定他们在谈恋爱？”刘玉俨然已经把自己放在了第三方辩护人的位置。
周慧琴满脸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刘玉，她不敢想象，同是高一年级的学生，面对教务主任咄咄逼人的训斥，自己大气也不敢出，而这个刘玉却敢振振有词向对方提出反质，他到底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
熊心？豹胆？
娄怀斌一下子被刘玉问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没有调查落实过这两个优秀学生谈恋爱事件的真实性，那根本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明的暗的谈恋爱的学生多了去了，只要不闹出事情来，看破不说破就得了。今天之所以为此事动了干戈，仅仅是因为就在半年前，就因为面前的这个嚣张的家伙和自己的亲侄子干架，导致侄子不得不转学离开了这所学校，为此，自己那嫂子跟自己叨叨了好长时间，耳朵都快磨出老茧来了，多多少少自己也不能完全不当回事，所以就想借今天的事敲打敲打这小子，倒也不会真的把这小子怎么着。可没想到这小子口才这么好，轻飘飘几句话竟然就给自己怼回来了。
“刘玉，你竟敢顶撞老师？”
先给你扣个顶撞老师的帽子，看你怎么应对？
“岂敢，岂敢。娄主任，我只是在跟您讨论一下您提出的问题。不然，依您的意思，是不是不管事实如何，他们两位都要默默地承认自己在跟对方谈恋爱，并且做出深刻检讨，然后您再酌情对他们做出处理？”
娄怀斌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刘玉接下来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