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派还有话要讲，斯特恩闭上眼睛，听他们继续争吵下去。
“MVP的评选，难道不是看当下赛季谁的常规赛表现更有统治力吗？岂有推迟到下个赛季一说！如果未来某一天，我们的谈话暴露，你们觉得球迷会为你们的‘平衡之术’买账吗？还有，你们知道乒乓球为什么永远无法成为世界最主流的体育运动，而足球却能吗？因为只论乒乓球比赛，大部分国家都没有战胜华国的可能，而足球却可以！足球王国巴西队尚且不能保证他们每一届都能拿到世界冠军，所以其他国家的足球运动员才会努力进取，从而形成良性竞争，影响整个世界。NBA目前的市场已经够了，我们最主要的工作应该是稳住这部分球迷的心，我们需要的不是商业化，也不是所谓的平衡之术，而是让全世界的篮球爱好者积极涌入NBA，形成良性竞争！我还有最后一个观点，华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国，他们的球迷数量远在我们之上，我们当初捧起秦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开拓华国市场，吸引更多的华国球迷关注NBA吗？可我们现在讨论的话题，却是要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令我非常迷惑，我想不明白！”
斯特恩听到反对派激烈的声音，陷入沉思。
“相信我，没有故事的比赛，就是一场枯燥的抢球游戏，球迷迟早会看腻，对NBA失去兴趣。就拿今年的季后赛来说，如果湖人和勇士都能挺进西决，那么秦野和詹姆斯之间的竞争一定会达到白热化。我们这些做高层的，自然不能高高挂起，什么事也不管，我们需要在适当的时候暗中发力，如果球员之间没有故事，那我们就是编造故事，也要让球员的人设丰满起来！球迷观看NBA比赛，有几个会存着学技术或者学战术的心观看比赛？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奔着他们喜欢的球星而来！而这些球星终日都在枯燥的器械室里渡过，哪有小说中的人物那么精彩，所以，我们该出手时就出手！只有把球迷的情绪调动起来，让球迷切身体会到球星的痛苦和无助，他们才愿意长期观看球星们的比赛！低调的邓肯，狂野西部，凶残的大鲨鱼，嗜血的黑曼巴，君临天下的詹姆斯，闪电侠韦德，德国战车诺维茨基，一个姿势过你一千遍的艾弗森……这不都是人设吗？如果扣掉这些人设，你觉得还有几个球迷喜欢NBA？”
反对派还欲再争，斯特恩拍拍桌子，表示他已经有了决定，当即不再优柔寡断。
联盟之前通过修改规则的方式，增强或者削弱一名球员的实力，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
但是这些举措，都是基于让NBA的比赛变得更加精彩的角度出发。
因此，如果改票真能让秦野和詹姆斯打出更加精彩的故事，斯特恩不介意在退位之前，拿他的名誉，再为NBA燃起一把熊熊烈火。
斯特恩有了主意，当即遣散众人。
不过，当诺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他一个人时，这个上了年纪的犹他小老头的身影突然显得无比单薄。
斯特恩还是很心痛，剧烈咳嗽两声。
为什么，自己明明都快退休了，却还要遭遇这么艰难的选择。
他是真的累了，脑袋也有点迷糊不清，迷迷糊糊之间只记得赞同者的一句话：
“如果公平和自由能够实现，那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还有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