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九阴的声音依旧毫无变化，就好似那些上古魔神的残魂从未存在过一般。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它们都太久远了，久远到在他们那个时代连轮回的概念都不曾存在。不入轮回就只能在这世间游荡、徘徊，直到灵魂消散或是心愿已了自行退场
一群注定要退场的天地过客，又何须在意？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有心帮它们那便帮，若是无心帮助它们忽视便好。至于那侵蚀与夺舍，哼！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想做这种偷鸡摸狗的龌蹉勾当，它们难道真当我不存在不成？”
烛九阴依旧毫无情绪波动，甚至就连最基本的思绪变化都没有。在它们那个时代，又有几个能自诩光明正大的？连同烛九阴在内，它们都是一群时代的残党！
帮烛九月也好，放任烛九月堕落也罢，这些事对于烛九阴来说也不过是随手之举而已。他们的事就应该由他们自己做主，烛九阴只管完成他自己的遗愿便好。
烛九月这才也彻底没话可说了……她本以为烛九阴这次出手是来清理门户的，没想到这位居然如此高傲，高傲到连那上古魔神的残魂都不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那晚辈便先告辞了……”
烛九月站直身体几乎转头就走。既然靠烛九阴来延缓那些上古魔神的想法，那烛九月也就只好自己来了。反正烛九阴都说能帮则帮了，那她何不选择顺势而为呢？
“等等，嗯……你这样出去太危险了……这样吧，我教你一个小法术，可借机削弱那些上古魔神残魂对你的影响。”
几乎就在烛九月转头就走的瞬间，那烛九阴也是再度开口。眼中不免多了一丝衡量，他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开口拦住了烛九月
“前辈请讲！”
对于上古之事，烛九月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那个时代的魔神说是魔神，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一群刚刚摸索到天地大道的菜鸟而已，就算其中偶尔有些强者手中具备着一些不世出的上古秘术，但那些说到底也不过是些个落后且问题颇多的技术。到了他们这个时代，即便自身能力都是基于那些秘术才开发出来的，但实际上那也是一种技术突破，像烛九阴手里的那些能力，看似强大，实际上弊端也不小……
“此术名唤龙皇无疯不成活，乃是一种在关键时刻主动放弃灵智进入假死状态释放灵魂压力的邪术，虽然弊端颇多，但胜在可自主释放或解除。在我那个时代，修习此术者虽然一般都比较……疯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本身的灵魂也会愈发坚固，直致灵魂彻底完善，扫清通往魔祖道路上的一切阻碍……你如今灵魂强度不高，又有来自那位母神大人能力的负面影响，教你这招想必能帮你解决很多问题。”
“龙皇无疯不成活？”
烛九月愕然。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能力，连这烛九阴都能拿的出手，他们那个时代的能力是要有多差啊？
不过呢，烛九阴还真说到烛九月心坎里去了。虽然她也不知道烛九阴口中的那位母神究竟是谁，但最起码烛九阴是说对了。她的灵魂强度还真不高……
随着烛九阴眼中迸发出一道豪光，烛九月只感觉自己的头脑阵阵发昏，以至于她眼前的世界都在这一刻模糊了。好在那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到烛九月感到脑海中一片清明之时，她的脑海里还真出现了一段文字
龙皇无疯不成活：此乃一门起源自灵魂阴暗面的邪术，凡释放期间都将进入到不可被外力逆转的疯狂状态，只要灵魂中的阴暗面被彻底释放殆尽或者施法者战死为止……
读到这里，烛九月面庞一抽，还真是邪术啊！这都不能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这完全就是玩命啊！外力不可逆转的疯狂……那岂不是说完全失控？
“这个能力……”
“嗯？你不喜欢？可我看你灵魂压力已经很大了。嗯……你心底的疯狂念头若是得不到释放，只怕未来你一旦将再无回转的余地。”
“可是这种疯狂谁又能知道要持续多久？未来不可预测，万一这要是……”
“没事，我再传你一个邪术好了……此术名唤邪王指引，可以自身灵魂力量为祭品在如梦初醒的状态下短暂预知未来。你要是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时机的话，完全可以试着用一下。”
烛九月沉默了……以灵魂力量为祭品在如梦初醒的阶段短暂预知未来？这种能力的弊端要不要这么严重啊？以灵魂力量为祭品，这要牺牲多少灵魂力量才能短暂窥视到未来啊！
“冒昧的问一句，在您那个时代……”
“物尽其用。”
烛九月这下彻底无话可说了……物尽其用！合着那个时候完全就没有道德呗！吞噬灵魂……
“道德需要建立在温饱之上，连如何生存都是一个问题，谁还和你谈道德？乱世就是这样，要么你就是死，要么就干脆一条路走到黑！至于代价？我们从来没想过！”
烛九月已经不想说话了……道德建立在温饱之上。这时代特征也太明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