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白墙的王府之外,今日施粥济民,多是一些骨瘦如柴身上衣服破烂不堪的恒州乞丐,老少皆有,倒是不见一位女子。
坐镇粥棚的是王府的王大管家,早些年在江湖上有一个诨号,碾子手。
老了,老了,一身华袍下的腱子肉,如金刚虬结。
配合一张不苟言笑的老脸,只是站在那,便自有一股子威严。
亲力亲为的颠勺打粥,结合那一分不深一分不浅的架势,好似精确地算计到了一碗粥有多少颗米的公允境界。
清晨的风开始逐渐变得燥热,大锅里的粥也随之排队长龙的稀稀拉拉见了底。
剩下没有领到粥食得乞丐们,满脸失望地就地散去,甚至都没敢发出一点叹息。
就在这王总管指挥着几位家仆收拾撤除粥棚的时候,一位麻衣麻裤的女子款款朝着王府的方向过来。
刚刚低下头的王总管猛地抬起头,刹那间目光变得如鹰隼般锐利,好似要透过那麻裤接近大腿跟上的几个破落洞口,一窥女子的阴谋。
思转神回,女子已至近前。
不世出的风情,让几个平日里的恶仆都忘了斥责阻拦。
好似比他们这位王大总管更在意女子衣裤上的那几个窟窿,究竟藏得几斤几两的阴谋诡计。
“姑娘还是请回吧,今日份的粥食已经施完了。”
眼看女子抬眼有往王府大门里面走的意思,顾不得欣赏那双妙目留转闭合间的风情,王明莺直接开口劝退。
语气平静不见丝毫波澜。
“可我就是偏偏想喝这一碗粥呢?”
一样的风轻云淡。
“那姑娘就得留下点什么东西来。”
啪嗒,咣啷,出溜溜,一圈圈滚落折起的叮咚声在风干的大黑铁锅上幽幽回响,最终希夷于锅底。
几处黏滴,挡不住那半阙螭形玉佩内敛的神采,烟墨绿,蠢蠢而动,如流溪蜿蜒,蛇走龙曲。
“大公主之胆色犹及胸也。”
话落,铁指成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