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奕没有马上回应江尧的提问。此时的祂,还在调整自身的状态,试图让这个理论上不可逆,重塑目标真身的过程能够稳定的进行到最后。
数秒过后,主动卸下了那层由光粒子构筑的伪装,那个神秘的球体终于向在场的观众展现出了它的真面目。
“……原来如此,这就是它敢作敢当的资本。倘若不是至关重要的证据已经摆在了面前,我恐怕还会一直以为它是因为一时的头脑发热,才上演了一出自我牺牲的桥段。”
目光锁定在了那颗表面布满了裂痕,毫无生气可言的石头蛋身上,往事七七八八,如难以保存下来的云烟一般自玛奕的眼前重现。
那个时候,没有战乱跟纷争,没有仇恨与毁灭,一个光明的未来正翘首以待,而隐藏其中的秘密还等着祂跟祂的一众信徒们去挖掘。
然而,事与愿违。
将那颗石头蛋拿在手中,感受着那跟砂纸一般的粗糙触感,玛奕慢慢闭上了眼睛,肌肉绷紧的面容很快变得自然起来——
祂得到了能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另外一边,对于生命之神把自己当成隔空取物技艺的作用对象,江尧表现出了本能的反感。玛奕一番看似别有深意的话,也让他也慢慢开始警惕起来: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欣欣然睁开了眼,玛奕笃定的道出了那个既是结论,亦是事实的关键: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它的,但现在看起来,舍利还是在临死之前,留下了代表希望的火种。尽管它现在的气息十分微弱,但也不是毫无挽回的可能。”
在玛奕一语道破其中的玄机过后,江尧那惊愕的眼神开始在石头蛋与“舍利”之间来回切换。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通过合法外挂获取的道具,竟然能同玛奕座下的神兽联系在一起。就在不经意间,他与“舍利”的命运竟产生了藕断丝连一般的交集。
“难道说,这是‘舍利’在死前产下的蛋?这怎么可能?”
就在江尧还在为难以溯源的系统之逆天感慨万千时,玛奕意念变更,祂身上的那点微薄神力当即受到感召,如肆虐的风暴一般涌进那颗将要变成废物的石头蛋内部。
因为有着当事人这层明面上的身份,江尧轻易便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转移过程,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
“疯了,简直是疯了!”
“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还在灌输生命能量的玛奕显露出了坚毅的一面,“哪怕是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神,也总会有无能为力,弱不禁风的时候。既然弥补的机会已经摆在了我的面前,我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老伙计舍弃生命,也要为自己的种族留下的最后一丝希望就这么破灭。”
“我明白你的心情,可你有认真想过这么做的后果没有?没有了分庭抗争的力量,一旦污染趁虚而入,你自己不也得——”
对于江尧的担忧,还在努力挽回一条小生命的玛奕再次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没关系,既是我曾经的伴侣拼了命也要保留下来的星火,我自当全力以赴,不能让它的血脉就此断掉。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无论我所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这都是我逃避不了的职责。”
话音刚落,玛奕主动加大了能量的传输,痛苦的神色再也无法凭其自身的意志完全压制下去。
霎时间,宛如遭到暴风雨恐吓,欲与天公试比高的食人海浪,一股气流上的振动以祂为中心往四面八方席卷出去,带来了足以震撼人心的冲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