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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霜有久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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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这是你的选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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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灵?”恍惚间,她愕然,这个词好生熟悉。

“对!还记得吗?!”汝邕乘胜追击,一步步引导。

她突然很慌张害怕,却不知怕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捂着头异常慌乱心神无措。

“明明是佯装镇定?你很怕对不对?可到底在害怕些什么?!”汝邕试着问道。对视上她的眼,他有些恐惧,甚至为惊恐,他对上的那双眼里有惶恐不安,可最主要的是阴狠漠然,这样无知无觉透漏出的东西最为骇人,却最是真。可尽管如此汝邕还是强忍着不适缓缓试问,步步紧逼,语气间却在不自知放软。

“你可记得那是什么?”

“什么?”她想不起,只是重复道,她感觉心口长久压着的大石越发重,甚至喘不上气,使劲喘息着。

“角生墟诞男女,同灵剥离,隶属于外,六界无其相关血脉,本不存与世,卜其成之未来,故倾囊相授,搜寻世间渡法,不负众望均欲成之圣。可世间之事,并未那般顺畅无阻,女之魂,承载吞噬一切之怨灵。”

“那是谁?”她似乎是真的记不清,可也是真的急迫,迎着汝邕疑惑的神情,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打断。

“……这么多年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汝邕似是有些不相信,可迎着权衣惊慌却无措的目光,他倒是自觉她可怜又可笑,却是依旧自说自话下去。

“后来?响起了催命似沉重的钟声,一夕之间屠戮殆尽,而动手的人满身血红,你可知道?你为何爱穿红衣?”

“红?许是……血的颜色……”她一字一句哽咽说出,胡言乱语,模糊难辨,鸡同鸭讲,眼眸亦慢慢变红。

“不止因为这个!不止……”她在原地喃喃自语,怔愣着,不可置信的慢慢退后,从始至终却不敢再问。

“灭族之仇?是我如龟般缩着吗?”权衣抬眼间,似是问人,实是问己。

“权……”颜袭迫切害怕,欲言又止,可有些东西无法阻止,亦不能阻止,他是旁观者,同是入局者。

“所有人都忘了,没人能记得,甚至连我亦是!可怎么能?我怎么能忘了是他杀了全族!?”她突然间爆发,眼眶猩红,此刻的她记忆错乱,不知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只是一点,她恨汉阳。

汉阳?他们明明都知道,却还是在骗她,他们都在骗她。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她第一次这样无所顾忌的咆哮,眼神凶狠带有滔天怒意,发了疯一般怒吼,没了半点理智。

她看着眼前被封存着的人,那还是汉阳,明明早已死了的人,却还是一次接一次的出现,周身的灵气温养着,一夕之间像是捅破了禁忌,所有曾经现在掺杂交织,真真假假。

“权衣?”颜袭见状立刻上前紧紧抱住她,尽管怀里的人疯狂挣扎,他还是紧拥着不撒手,像是嵌入骨髓那般用力,权衣会悔,定会,他知如今的她被愤怒缠绕丧失理智。

颜袭暗暗输入灵力助权衣荡除心中混浊,免于痛苦。迎着她的视线看去,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令他全然明了,只是凄然一笑,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发狂的模样,像是被抛弃的小狗般,随即捂住她的双眼,气愤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她情难自抑妄念却徘徊着,低头欺身而上,却在最后一刻止住,只是靠近权衣耳畔微垂着头自嘲道。

“……别看。”

只是因他,灵海豁然开朗,似乎郁结之气逐渐清明,她低喘一声,他也识趣,虽不满但也放下了捂着眼的手掌。

漆黑的眸子望着他,他的眼神却异常清醒,坦然无畏的迎上去,就那样对视半刻,她却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间神志清明,只是异常的那样站在那里不说不闹,只是看着,眉头微蹙,面容惨白,可她还是想不通为何要这般,耳边传来冰块的碎裂声,她的左眼悄无声息的落下一滴泪。

“为谁哭?”她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那里充满了难以自控的怒意还有悲恸。

“真的是如此吗?”汝邕亦同样问,两声合一,竟化作同等悲凉质感,都在问她。

迎着汝邕的疑问,权衣突然间头痛欲裂,她强捂着,可下一刻抬起头来,眼前竟突的出现成片成片的坟头,竟然连旁人也一并能看见。

一个接一个的秃坟映入,那里还有早已干涸的血迹渗透在多处,多年前的场景像是昨夕被封存,颜袭愣在了原地,异样的感觉袭来,他只觉整个人动弹不得。而权衣却踉跄在地,同时颜袭下意识伸出的手错之交臂,仅仅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他无法动弹,而她跪倒在冰碴上,那些冰冷的刺扎入膝盖,可她依旧无痛觉一般只是绝望的看着眼前一切,似乎他每次都会晚一步,不管是什么时候。

“这是?”一旁的珠玑看着这吓人的一幕惊惑道。

“我只知姣灵族,可怎么会?!”汝邕突然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慌张,看着眼前一个个诡异的土堆,分明就是成片的坟墓,他原以为这一族还活着,所以才会步步紧逼欲让她打开结界,放姣灵族人出来继而解决了主神。

权衣突然抬头,死一般的眼神阴狠的看着汝邕。顿时整个空间如撕裂一般,连带着权衣只感到一阵晕眩,下一刻如坠深渊。

“啊!!!”她痛苦异常,倒在了地上,蜷缩着,随着动作无数的冰块破碎扎在身上,漫出一片片的鲜血渗流下去,颜袭挣脱莫名的压制冲过去欲将她抓住,可却仍被那莫名出现的威压反弹了回去。

下一秒一幕幕便发生在众人眼前,他们如旁观者一般,只是遥看却不得深入。

“哥哥,我好喜欢你的灵魄,给我好不好?”她一脸纯善的笑看他,口中话语如婴孩般不知轻重。

“好。”尽管放肆可权阳依旧应下,果然,就在他答应那一瞬她喜悦极了飞奔环抱着他,也就是她擦过脸颊的那一瞬间,他精准瞥见了那一秒翘起的狡黠弧度,以及眼里的玩弄兴奋,像是对一个供她取乐的玩物那般眼神。

同灵之人,所以,他才能在族中之人以为她是鑫盛之望时抓住划过的那丝坏心思。可他是长,这世上她唯一与她有联系的存在。他不能让旁人以她为异类,驱赶囚禁,尽管角生族并不会这般冷酷无情,可那种异样的可怜眼神他永远都不会允许出现在权衣身上。

那么,他便看着她,别让她出去害人就好。可是后来,许是真的恶念如泉水无法阻挡控制,不知为什么她竟会有了暴露自己的想法,他还未来得及阻止,一切便都变得不可控了。

他远远看着亲手养大的小姑娘的音容笑貌,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似是不识。她就那样站在那里,故作可怜,引得族人以她为悯,生不由己,才会那般所为。

……可是,那是她所爱,所兴,所喜。

“……你真的……要我这般?”他浅笑安然,手中依旧轻轻巧巧却是掐着那族人的脖子使其动弹不得,瞧着站在对面的佯装着良善杨却并不当一回事只是假惺惺有意无意伪装的权衣。

“哥哥若是想我开心,那便应了吧!”

她的眼中闪着那抹熟悉的狡黠,嘴角依旧是毫无波澜的浅笑,是啊,他们自小一体就连那习惯久而久之也格外相似。

他猜到了她的答案,她猜到了他的选择。只不过是为了最后一次求证,最后一次挣扎。既然不如他所愿,那便依着她,兄妹之间,总有一人如愿不就好了。

“嘎嘣……”那如小鸡一样被权阳拎着的人,脖颈就那样断了,真真是如小鸡般命薄。他看见,她的灿烂笑容僵硬,却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转眼间恢复如常。

“权阳,我真的……好喜欢……”他最后听见的便是这句不知所云,她的话音中似乎带着微末的悔意,可是转瞬即逝,只是片秒,又成了那副高傲之音,可她都演技太过拙劣,权阳知道唯有她不开心,才故唤而权阳。

可他没有看到的是,权衣在人后那副默然怔愣,她的眼里露出连自己都不觉的伤痛,细末的悲伤撒下,她不知道为何明明是她赢了,却没有半点赢的感觉……

她微微退后,冷眼旁观着那些人将哥哥的生魂剥离,随之注入她那抹的恶灵……自然,传来了惨绝人寰的低嚎声,如困兽一般,可在片刻前,她也是这样被剥离的,好像,那哀嚎声也是她的,大片大片的猩红漫出,就如鲜红的覆盆子一般,她不知道……

那些人离他们遥远,竟让她恍然认为她与他是一体,她与他和那些人生来敌对。而此刻他们站在同一处,面对着面,随之她身体的一部分,就那样离她而去,没入他的身子,这是她所选,从不后悔,更何况有朝一日,恶灵定会回来,与她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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