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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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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掘坑道炸松山主峰子高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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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掘坑道炸松山主峰“子高地”

枪炮声中,松山脚下一处比较隐敝的死角,一群士兵正在弯腰挥锄挖壕沟,壕沟边上一位佩带少校军衔的军官,左手拿手枪、右手拿皮鞭猫腰奔来奔去,监督士兵们拚命挖士,不时满面忿怒地用手中皮鞭指着干活稍有怠慢的士兵,出口成“脏”地骂人。

一位战士奔到那位军官跟前敬礼报告,军官立刻收枪回套,扔下鞭子随战士奔去。

山下树林中,有许多国军在休息。武装巡逻队在四处巡察。林副参谋长、于部长和工兵连的几位带兵长官在林子边的一处土坎下,用望远镜向松山主峰子高地侦察望视。

林副参谋长见那军官跑来主动招呼:“张成,张营长。”几人都转过身望着他。

张营长:“报告林副参谋长、于部长你们怎么也跑前线来了?这里危险。.”

林副参谋长摆摆手:“免。张营长,你需要的人我都给你带来了。工兵营二连,这个连里就有许多工兵都是在个旧锡矿山上,干过矿工的人。”

张营长:“太好了,壕沟也挖完了,马上可以进行坑道作业,”

于万兴部长向张营长介绍:“这是工兵连连长李超杰、副连长史正才,排长伍福来、排长王二昆。”张营长一一握了手。

张营长:“刚好,我们冒着被鬼子枪炮杀伤的危险把壕沟挖到子高地山脚,今天晚上就可以开始挖山洞了。我现在向你们讲明任务要求:挖山洞,挖一条向上的,斜坡度仰角很大的,很长的山洞,直捣鬼子的主阵地。道作业挖山洞必竟不是平地开荒、坡地挖沟。要有技术、有经验才行。挖进山肚子里两眼墨黑找不准方向,没技术、没经验,挖到哪边天都晓不得,肯定不行。坑道必须挖到‘子高地’鬼子大碉堡下面才行,不得有误。还必须得催命的快,限期完成任务才行。所以有无干过经验、有无掘进山洞的经历,是两码事。相信你们应该有这个能耐,因为你们过去是个旧锡矿的矿工。”

林副参谋长:“说得对,听清楚、听明白了没有,几位弟兄?”

工兵连的几位带兵官:“听清楚,听明白了。”

张营长:“林副参谋长、于部长今晚就把挖坑道的任务就交给他们吧?”林副参谋长、于部长对视一下点点头。

林副参谋长:“好,李连长、几位弟兄、我知道你们刚到都很累,但战事紧迫,不能让你们体息、恢复体力了。你们就准备今晚执行任务吧。”

李超杰和几位带兵人举手敬礼:“是。”

张营长:“等会,我再带他们去了解熟悉情况

林副参谋长:“慢,今晚我会安排炮兵作一次炮击,你乘机带工兵连长罗栋才,测绘技术排长包俊才及李连长他们几位弟兄一块上去,介绍情况,给他们认得在哪里挖,怎么挖?技术要求是什么?讲清楚。”

张成营长:“是。”

林副参谋长:“记住,一定要记牢了,一定要把坑道挖到鬼子建在子高地的大碉堡下面,一定不能挖错了、挖偏了。这可是个技术活,没得经验是不行的,相信你们个旧矿工应该有这个本事。”

李超杰:“有,我们有这个本事。”

伍福来:“长官放心,只要把鬼子大碉堡的标高、位置参数准确测算出来就没问题,我们可以用‘竹筒直光法’又叫做‘竹筒灯笼法’来干,一定把炸药安到鬼子的大碉堡下方,不会差错。”

王二昆:“一定把鬼子的大碉堡炸飞了。”

林副参谋长:“好,李超杰连长,你在讲武堂也学过测绘吗?”

李超杰:“报告长官,我学过。”

林副参谋长:“好,那你与八十二师工兵连罗栋才连长,包俊才排长再次对‘子高地’鬼子大碉堡的标高、位置测量一下,拿出准确无误的数据来。记住,淮时把在‘子高地上’的鬼子的大碉堡炸掉是这次战役的关键,不得有误。这是命令,也是军令,后面跟着的就是战场纪律,就是军法,大家听明白没有?误了战机,军法对谁都不会手软的。”

李超杰:“是。”

夜幕降临,天渐渐暗下来。松山上仍有星点的战火在燃烧着,不时山上传来阵阵枪声。突然、夜空闪出一片红亮,一排排炮弹飞向松山鬼子阵地炸开来,瞬间地动山摇、石飞沙落。在炮火的光亮中,张成营长带着工兵连长罗栋才,排长包俊才和李超杰连长及史正才副连长,伍福来排长、王二昆排长几位长官。猫腰悄悄来到松山脚下,跳进山坡上友军挖出来的壕沟里,来到壕沟的尽头一处土坎前。张营长指着土坎对李超杰连长悄声说:

“我们侦察过鬼子的火力点,这里地势较隐敝,是鬼子射击的死角。罗栋才连长的工兵连在鬼子眼皮子底下搞了这个土方工程,挖了四条堑壕并衔接成两条,可以藏人,也可堆土麻袋。但是再近、鬼子的手榴弹就可能扔进堑壕里。所以这里是开挖的最佳地点,必须把坑道挖到子高地顶峰下去。这是从新测量出来的松山的标高参数。”他递上一张纸给李超杰连长看。几位工兵连的长官蹲壕沟里借着火光仔细研究了图纸。

李超杰:“大家都是军校工兵科班出来的,一看就应该知道图纸上的参数,方位、位置。掘进的坑道高一米二,宽一米,没必要挖得太高、太宽,空耗体力和时间,坡度为五十度。”

罗栋才连长:“李连长,挖掘任务就交给你们连了,请把你们矿工挖巷道的技术、经验全使出来,提高效率。每个昼夜至少要掘进十米。千万别打歪了目标,发生技术偏差,误了战机要军法从事的,小命就没了。不过,我和包俊才也会随时来检查协助你们的。”

王二昆:“保证不会出偏差,指到哪挖到哪。”

张营长:“好、弟兄们,战局紧迫,坑道爆破是目前取胜的唯一杀手锏。你们每昼夜至少得挖进十米,只许多不许少。怎么干?你们自已组织,李连长马上动手吧。我要亲自带手枪、皮鞭来督察督战的。”

李超杰连长和几位弟兄敬礼道:“是。”

伍福来:“张营长,没得事,遇到石块我也有办法。”

张营长:“那是你的事,兄弟、你是矿工出身,有这个本事。”

王二昆:“报告张营长这里离鬼子这么近?万一被发现鬼子出来偷袭怎么办?”

张营长:“放心、早有准备,安排了一些神枪手在附近等着他们呢。炮火也会协助你们的。”张营长交代完毕拍拍他的肩头鼓励,带着罗栋才,包俊才猫腰隐敝离去。

壕沟里,李超杰说:“松山战役的成败现在就落到我们这些人的手中了,只能拚命干了。我们分成四班干,二十四小时不停顿干。有事情还可以随时调整。弟兄们,你们都是老矿工出身,各带一班矿工干,重点是在‘迎头’上掘进,‘迎头’很窄,容不下几人。体力耗费又大,只能二十分钟换一拨人、二十分钟换一拨人上‘迎头’干、用最大力气挖,对准目标干,干累了马上就换下来,负责运渣出渣、不能有半点放松。”

史正才,伍福来、王二昆都认真听着、认真点头。

镜头:新一轮炮击又开始了,隆隆震耳。天空中飞过一排排的炮弹。火光映红了半个天空,炮火炸得松山地动山摇,激烈的炮声枪声更加稠密,震耳欲聋。山上的沙石不断滚落下来,伍福来排长瞧瞧子高地山头,一把抓下头上的军帽露出小半边的光头,扣上钢盔帽:“我带我们小组先上。”

王二昆:“还是我们小组先上。”

伍福来:“我上,打鬼子我伍福来决不是的怂包。”

王二昆斜眼瞪他:“大哥,你这是说些哪样敲头敲头的”

伍福来:“我说哪样?我说打鬼子我的那些弟兄决不是怕死的怂包。”

王二昆:“我听你话中好象有话、在骂人,莫非骂我的这帮弟兄是怂包?”

伍福来:“狗日的二混,哪个骂你们了?你晓不晓得先去的有暴露在鬼子手榴弹下面的危险?”

王二昆:“我要为我的叶尼诗玛报仇,会怕危险?笑话?”

伍福来:“花痴,口口声声挂着自巳的媳妇。我还要为杨小朋、刘本忠和牺牲了的弟兄们报仇呢。”

王二昆:“哦,对、对、对我也要为他们报仇。”

伍福来:“我是你拜把大哥,有责任先去。”

激烈的炮声盖来,王二昆急红了眼,提高些声音:“你别拿拜把大哥来吓人,小老大李连长还在这里呢?”他指着李超杰说。

史正才:“你们莫争了,我们小组先去。”

王二昆:“不行、先去的危险,你不知道?”

史正才:“我肯定知道?但我是副连长,应该先去。”

李超杰:“莫吵了,听我的,我和伍大哥先上去。”

伍福来听见乐了忙敬礼:“还是李连长护着我,好,我和你一起去。”

史正才:“不行、你是连长,要管全连,你不能去。”

李超杰:“史正才,你是副连长,管好后面的事。我和伍福来小组先上。我先上去可以多掌握些情况,以便以后指挥调度。”

史正才:“不行、部队主官不许打头阵。”

李超杰:“执行命令,管好你的事。一小时后,你进来瞧瞧,史正才副连长。”

史正才只得服从:“是。”

王二昆:“小老大、李连长,为哪样?。”

李超杰:“伍大哥小小年纪就在个旧下坑挖矿,见多识广,技术好,你是知道的。坑道高一米二、宽一米、不能扩大尺寸。否则增加土方量,完不成限期。坡度为五十度不能少,否则打不到鬼子阵地下面。由他先上把握性更大,遇到难处、遇到问题他有经验处理,再总结总结传授下去。要提高工效,还得仰仗他这位老矿工。所以让伍大哥先上。”

伍福来点点头:“要得。五十度的坡度是陡了点,根据过去的经验,一定要挖好脚坑站稳脚根,站不稳脚根就使不上力去,越向上挖越困难,由我先上去试试,对头。”

王二昆排长听了也服了,点点头。

镜头一队工兵乘炮火巨响掩护携带铲、锄、钯、锤、钎、工兵镐、和竹撮箕、绳子各种挖掘工具,义无反顾奔过来跳进壕沟。

伍福来蹲在沟里:“弟兄们,大家都是干过砂丁,当过地老鼠、山耗子的人。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挖地道?原因有三。一、响应国家的号召,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二、日本飞机把个旧矿山炸塌了,把我们的饭碗砸了,没饭吃了。我们只好来当兵吃粮。三、报仇!鬼子砸了我们的饭碗,我们就应该找鬼子报仇。对不对?”

弟兄们回答:“对。”

伍福来:“晓不晓得应该咋个干了?”

弟兄们回答:“晓得。”

李超杰:“晓得就好,晓得就下死力干,只要人不死,就拼命干。拿出矿工的动作来,麻利点、干净点,走。”弟兄们来到松山脚下破土动工干起来。

在隆隆的炮枪声中,坑道已经掘进山体内,坑壁小洞有油灯小碗,豆大的灯花闪着亮,照亮挤在窄窄的‘迎头’上干活的六个工兵,头戴钢盔、短裤头、穿鞋子的脚踩在斜坡小坑坎里,汗水淋淋拼命干活。六个人分成两组半站半跪在坑道里。李超杰、伍福来在‘迎头’两侧,用工兵镐蹩手蹩脚地拼命挖掘斜头顶的土石。另俩个工兵在中间,各握牢一根1.5公尺长的钢钎向上斜插去,斜下方有俩位工兵弯虾般拱腰曲体,缩手缩脚挥铁锤击打钢钎掘土方。被掘下来的土石不断滚落下来,大家都眯细眼睛防土溅入。松动的土石掉到下面人的钢盔上、身上,落滚到脚下,他们用铲、用锄、用脚推渣下去。窄窄的坑道内空气流通不畅,所有的人都张口喘气。伍福来边挖边嚷:

“把好角度,回头瞧准灯,莫打歪了,拚命干活抢时间、拚命干活抢时间。挖‘迎头的弟兄记好了我编的顺口溜‘脚站土窝半蹲身,戴好钢盔护住头,眯眼低头嘴呼吸,收肩拢臂力向上,握紧短锄死命挖。经常回瞧竹筒灯,见光就是位置淮,光小赶紧纠过来,灯园位正出力挖。”自己戴低钢盔眯着眼拚命掘土。李超杰也在傍死命挥镐。

伍福来嚷道:“打钢钎的弟兄,你们过去也是干过的,记好顺口溜:狭窄空间打钢钎,熟能生巧甩小肩,对淮钎头使巧力,五锤六锤松松土,另找位置再下钎。”他不断吐出溅入他口中的泥土道:“弟兄们,拚命干、抢时间、抢时间、拚命干。”

镜头:中间使钢钎的的俩位工兵也满身泥土,在昏暗的油灯下低头眯眼用力,专心斜打钢钎,不断更换钢钎向上戳的位置,打眼、摇松土、撬落散土碎渣后,又重换位置向上掘进。

镜头:坑壁上有浅浅的土洞,油灯小碗豆大的灯花射出昏淡的黄光,照着窄窄的斜坡坑道,一溜头戴钢盔,灰头土脸的人,军服被刮烂,浑身受伤皮肤青紫。脚蹬土坎的工兵弟兄们。双腿叉开人字形拱腰站坑道斜坡上,用铲、用锄、用钯、用手顺坡将土块渣石迅速从脚底扒下坑道,滚落到坑口。立刻被外面的战友清理,用竹撮箕、竹萝筐倒进麻袋,扎好袋口,搬送山脚下露天壕沟另一边堆放备用。

伍福来又嚷上了:“运渣出渣的弟兄们注意了,土石不能留你脚下,往下推,往下送,推送渣土空气才会流通,人才不会被闷死,装进麻袋扎好口,放在壕沟还有用。”

镜头:坑道中油灯下,矿工工兵们干得更欢。

镜头:山脚下的坑口,一只二尺半长、打通了竹节的粗毛竹,一头装上个灯笼固定在块小木板上,灯笼油灯的灯光通过粗毛竹另一头照进坑道,瞄向紧张忙碌的掘进“迎头”,指示出掘进的准确方位。这样,在‘迎头’上辛苦的工兵们回头都能看见置于坑口竹节灯笼的光亮,在漆黑的坑道不会产生偏差。坑口的出渣壕沟斜朝一边,运渣的工兵们满身泥土默不作声扛着麻袋在来回奔波,大家不时抬头张望松山上的隆隆的战火,满脸坚毅。

这时松山上传来一片喊杀声,佯攻部队正在发起新一轮掩护性佯攻。

六小时后,在激烈的枪炮声中早已在坑道口外候着的史正才小组弟兄们,见到浑身汗水湿透、泥猴般的李超杰带着的伍福来小组的人退出坑道口腾出地方后,立刻冲进坑道里去继续抢干任务。

坑道外面的堑壕里,王二昆小组的弟兄们在挥动着锄镐,把被炮弹炸塌了的堑壕抢修好。李超杰和伍福来小组的弟兄们退出坑道,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堑壕里休息。王二昆排长提着两把草绿色军用水壶来到:“李连长、伍哥,各位弟兄们辛苦了,来,先喝口水、喝完水,再下去找个隐敝地方休息。”弟兄们刚喝了几口,突然从松山上空传过炮弹飞来的异样呼啸声。

李超杰、伍福来和王二昆异口同声大喊:“卧倒……”大伙忙卧堑壕里。炮弹在堑壕四周爆炸,冲火光天、土石飞溅,堑壕里有人中弹倒地。爆炸刚过,李超杰冲出硝烟奔过去。奔过弹坑、跳过焦树、奔到到负责保卫的杨连长的掩体里:

“杨连长、快报方位,干掉鬼子的炮。”

年青的杨连长正抓住电话:“已经报了、已经报了。马上就有炮火压制覆盖。”话声刚落,我军的炮火闪着红光铺天盖地飞来落到松山上,鬼子的炮火立刻哑了巴。

李超杰握住他的手:“好、杨连长,有你们保护我们的安全,我们就能安心干活了。”

镜头:松山战场炮火连天、枪炮响成一片。

在我军小树林阵地堑壕里放着两大桶白饭,两盆菜、一盆炒青菜、一盆茨菇闷乌骨鸡。一位炊事兵正给弟兄们舀菜,王二昆小组先开饭了。

工兵于立站在菜盆前吸吸鼻子:“唔、真香,辣椒茨菇闷乌鸡,今天上边又有加菜给啦?”

炊事兵:“不是。今天是王排长掏自已的津贴给弟兄们加的菜。”

于立望望跟最后面的王二昆:“谢谢王排长了,今天王排长又买鸡给大家加菜了。”

弟兄们都回头望自已的排长笑了、点头。王二昆摆摆手若其事跟在打饭顺序后头。弟兄们各人端碗蹲在壕沟里吃,王二昆最后一个来到弟兄们堆里。

弟兄们你一句我一句舌说着:“辣椒茨菇闷乌鸡好吃、真香,辣得痛快、香得舒服。”

王二昆啃了块鸡骨头扔下:“晤、还行,香。战乱时期,乌骨鸡也不贵。我还有几个津贴,就买了几只回来弄熟了请大家吃个高兴。吃个开心。没得哪样。这事好象是有些违规,但火头军弟兄肯帮忙,我也管不了这么多。大家别乱想,这不是最后的晚餐。这大家好好干,打完战,我再犒劳大家。”弟兄们嘻嘻哈哈笑了。

于立端碗蹲过来:“谢谢了、王排长,你真是爱兵如子啊。把你的津贴都花光了,实在过意不去。”弟兄们吃着、瞅着。

王二昆扒了两口饭慢慢咽下肚:“小子,你胡说八道些哪样?你损不损人?”

于立不理解:“哎,王排长,我说你真能体恤我们这些当兵的,爱兵如子。”

王二昆:“什么爱兵如子?你怎么这么傻?那么你还不成我儿子啦?”王二昆拿筷子朝蹲壕沟吃饭的工兵们一划拉“还连带别的弟兄们都了成了我的儿子啦,你这不是胡扯,是些哪样?损不损老子我现在还没结婚呢?哪来什么儿子?”弟兄们笑起来。

于立笑笑:“这是个成语,这是个成语,打比仿的成语嘛。”

“我王二昆文化不高,只会直来直去。我只晓得你们是我有福同享、有难同担的手足弟兄。”

工兵们七嘴八舌回应:“是,我们是生死弟兄,一起上战场的生死弟兄。”

王二昆:“我比你们大一点,是你们的哥,兄长。你们是我的好弟兄,我们大家都是好兄弟,都是一起上战场的袍泽弟兄、生死弟兄。”

工兵于立:“对,上阵还需父子兵,打虎还靠亲兄弟。我们都是上战场的生死弟兄。是铁血弟兄。”

工兵们又七嘴八舌地回应:“对,我们是生死弟兄。是铁血弟兄。”。

王二昆:“说得好,说得对。”他拍拍于立的肩膀说:“于立,你哪里人?多少文化?”

工兵于立:“个旧人,念过初中一年。”

王二昆:“原来又是个家乡人,还是个中学生,文化比我高。等打完鬼子,我想跟你学学,也提高提高文化,一样会咬文嚼字。”弟兄们又笑起来。

工兵王田:“王排长,我问句话,你莫生气,听说你谈过恋爱?有媳妇?”

王二昆:“嗨,我是谈过恋爱,但没有媳妇。”

王田:“王排长,我们这些当小兵的都没有谈过恋爱,也没媳妇认不得不谈恋爱是哪样感觉?你能不能讲给大家听听?”

王二昆:“你小子咋个问我这些想耍我,拿我寻开心?”

王田:“我咋个敢?你是大哥,经历的事多,我们是你的好弟兄,只是想跟你学学。以后也好......也好谈恋爱。”

工兵们大笑了:“是,想跟你学学。想跟大哥你学学,咋个谈恋爱。”

王二昆飞掌蹭了王田一下头皮:“你小子、等会说不定命就没了,还人小心不小的想谈恋爱。”

王田指弟兄们:“咋会呢?我们命都大,还想谈恋爱、娶媳妇呢,生娃娃当爹呢。”

王二昆夹块大大的乌鸡肉在嘴里嚼一阵,才慢吞吞说:“谈恋爱嘛,就象这块鸡肉、闻着香、吃着也香。”

未谙世事的小年青们都停下筷子望着王二昆:“咋个闻着香、吃着也香?”

王二昆又夹鸡肉到自已的鼻前闻闻,送嘴里嚼起来:“这不是?闻着香、吃着也香。”

小年青们笑了:“不算,这不算。王排长、王哥,你就给大家讲讲,让大家学学嘛。”

王二昆忆往事:“唉,我的叶尼诗玛是个好姑娘。我们恋爱,一起说话、一起吃炒花生、一起吃桂花糖。一起跳篝火舞,一起修飞机场、一起逛山坡、掐山花、一起游小树林子摘果子吃。一起斗嘴、一起打闹,心里乐滋滋的,甜蜜蜜的,都很愉快,谁都不想离开谁。”

王田:“听说姑娘的身上都是香的?真的吗?”

于立:“听说她们都喜欢往自已身上扑些香粉什么,是真的吗?”

王二昆:“她送了我一方小花手帕,我拉了她的手,她那小手又细、又软、又轻........”

于立:“王哥,你没有趁机亲她的嘴?”

王二昆:“我哪敢?弄不好她骂我无礼,一个大耳括子就抽了过来,不跟我好了,那我不就惨了。”

于立:“你不是说她的那小手又细、又软、又轻的,就算是抽了你、大概也不痛。”

王二昆:“你他妈的小子胡说八道、胡扯些哪样,你以后谈恋爱,也让人家姑娘抽上一个大耳括子试试?痛不痛?”弟兄们又声笑了。笑声、爆炸声混在战场上回荡。

于立傻笑着不作声了。

王田:“后来呢?后来怎样?”

王二昆:“后来、后来我的叶尼诗玛、她死了,被日本飞机的机枪打死了、被日本飞机炸弹炸炸死了.......”眼睛红红的说不下去。工兵弟兄们见他悲伤都不作声了。

这时泥猴般的李超杰和伍福来跳进壕沟里,王二昆立刻从哀痛中惊醒过来。

李超杰:“好热闹呀,爆炸声都压不下你们的笑声,够响的。你们又吃饭、又说笑,高兴些哪样”

王田:“报告长官,是王排长在给我们讲笑呢”

李超杰:“都讲些什么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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