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书页

向北的心

关灯
护眼
(3)严格训练——(之一)(1 / 2)
书签 书架 返回目录
最新网址:m.irrxs.com

镜头:大雨滂沱、土操场上迷漫着一层水雾,身穿雨衣陆教官带着工兵科班的学员们从水雾中列队跑步出来。落汤鸡般的学员们在泥泞的操场上排成八人一列的纵队。大家站定后,陆教官转身用教棍朝那边一指,早已是泥猴般的纵队,迈着整齐的步阀踏过操场凹凸不平水坑,溅着泥水行进到围墙下,胸贴墙、人挤人,队伍依然保持步履不乱地原地踏着步。溅起的水雾笼罩了队伍。

浴室中,端着盆围着浴巾或**的学员们来来往往。蓬淋头冒着雾腾腾的热气,雨帘般热水洒下来,成排的浴室上半部份份敞露着,有许多学员在冲浴洗澡。巴头、秀才、二混、杨小朋在一格浴室的两个蓬淋头下冲浴。

二混边洗脸说:“累死人、真累死人。一身又是泥水、又是汗的。”

巴头说:“热水一冲累全跑了、全身都热和过来,真舒服。”

杨小朋用毛巾擦着背:“好舒服、太舒服了。全身暖乎乎的酥透了。”

二混:“那个陆教官、看不见鼻子都顶住墙了、胸膛都擦疼了,还不叫停,整死人。”

秀才:“没命令谁敢停?乱停,上战场且不乱了套。”

杨小朋打肥皂:“还是好玩。大家互相都踢屁股。”

二混:“你还好玩?我踢你屁股。”抬脚来踢。

杨小朋挨了一脚,用毛巾挡拦躲朝一边嚷道:“别闹、别闹、表哥别闹。”

巴头边冲身上的肥皂泡:“既然来当兵,就别怕吃苦。洗干净、吃饱饭,好好睡上一觉,力气又有了。”

杨小朋:“其实挺新鲜的。没有这些刺激好玩的,还不如在家呢。”

巴头伍福来:“你在家很舒服?还出来做什么呀?”

杨小朋:“我在家不舒服,天天转山守香蕉园、下河捉鱼,时间长了也怪无聊的。”

巴头:“你在家天天有饭吃,能吃饱,不错呀。”

二混王二昆:“他是跟他爹吵架闹翻了,才跑出来的。”

巴头:“你吃饱了撑的?还跟你爹耍脾气,真是个小公子哥儿。”:“

二混:“什么公子哥,跟我一样、是个调皮捣蛋鬼。”

巴头:“哦、看来、你表兄弟两都是一路货色。”

二混:“还说我、你也一样,还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货色。”顺手一把将他头上的肥皂泡抹到巴头脸上。巴头反抹过去。几人互相往别头上、脸上乱涂肥皂泡沫,大家屁股拱来拱去、你推我拦、打闹搞笑成一团。

李超杰和黑皮在一格浴室中洗浴。他俩冲下身上的肥皂泡用毛巾擦着。

黑皮:“来部队天天洗热水,不习惯。”

李超杰:“条件算不错的了,天天有热水洗澡。”

黑皮:“我在家里干完活都是跳到河里洗洗,凉快爽气。”

李超杰:“不一样。部队人多、身休素质各不同。出汗后让冷水一激,有的人会生病,减少战斗力。”

巴头、二混、秀才和杨小朋四人,边冲浴边在格子里泼水摔毛巾胡闹。

秀才说:“别闹了,等会陆教官见了,又板着脸骂人。”正说着,就见陆教官走来。大家立马静下来眼睛全瞅住他。

二混:“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瞧他骂不骂人?”

陆教官洗好了,木桶般壮实的身躯围着块毛巾,端着盆走过来边说:“大家注意了,有谁摔跟头、叩破撞青的、生病的就到医务室擦红药水、拿点云南白药、虎力散吃药,要保持身体建康。各人动作快点,洗好了回去,把自己的脏衣裤洗出来,晾干了。”声音压过‘哗拉拉’的水响,在各格浴室传播。他出了门又折回来在人群中四下张望嚷道;

“刘本忠、刘本忠、你在哪里?黑皮、黑皮、你在哪里?”浴室里的学员都笑起来。

另一格浴室,刘本忠露上半身立正应着:“到,陆教官,我在这里。”

陆教官过来:“好、洗快点,你会工木是木匠,洗好了跟我去那边修理门窗、桌椅。”

黑皮刘本忠;“是。”

陆教官:“李超杰,李班长你也跟去帮忙。你们的脏衣服我会安排人洗。”

李超杰:“是。”陆教官交待完事情,走出浴室。

二混见他离去:“不是说在学校里都得互称姓名大号,不许叫绰号吗?”

巴头:“那是在课堂上不许叫绰号,下课时间就随便点。是不是?二混、二混蛋、二大混蛋……

二混也不示弱:“你骂人、巴头、赖巴头、大赖子巴头……”几个伙伴又互相泼水打闹乐起来。

一间教室里,乱放着多修好的桌子、椅子。露着新木头本色,尚未刷漆。.李超杰和刘本忠在忙碌修理。

陆教官走进来李超杰和刘本忠忙向他敬礼:“陆教官”。陆教官回礼过来,摸摸这张桌子,摇摇那把椅子:

“都修好了?”

刘本忠:“是、都修好了。”

陆教官;“好,修得很好,手艺不错。刘本忠学员、听说你从小就是跟你做木匠舅舅学了不少本事,会打家具、还会盖房子、修过木桥?”

刘本忠:“是的,我从小就跟我舅舅走南闯北到处找活计干、学泥瓦匠、学木匠手艺。这些我都做过。”

李超杰:“刘本忠学员是我们工兵班的小能人。”

陆教官;“好,太好了。刚才总务处来人传达校长的指示,要在学校西北角那块空地上修建两层砖石木结构的小楼。建筑图纸已经设计好,问我们工兵科班有没有人能挑起这个头,刘本忠学员怎么样?你敢不敢挑这个头?担这个担?”

刘本忠:“建两层砖木石结构的小楼应该没问题,我跟我舅舅从头到尾干过两次。”

陆教官;“你舅舅是个好泥瓦匠、也是个好木匠,只可惜被日本飞机的机枪打死了。要不然我非把他弄到工兵科班来学习,以后到部队去干个排长、连长什么的挑担子,很有用的。”

李超杰插话:“刘本忠同学参加军校就是想为他舅舅报仇的。”

陆教官;“你盖好学校的房子也是报仇的表现。刘本忠学员,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马上去教务处看图纸,人手我会给你配齐,包括外面请来的民工。”

刘本忠:“是。”

陆教官;“工兵科班就是需要象你这样的人才。还有、你要争取在二十天内完工。”

“二十天?二十天时间太紧了,怕是不行。”

“有什么困难?要人员?要工具?都可以提出来,我尽力满足你。但工期不能误。”

刘本忠犹豫;“这个……”

“是的、第一次交任务给你,就给你很大的压力。刘本忠学员,有困难就克服,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刘本忠还在挠头揣度。

“刘本忠学员,你行不行?”

“报告陆教官,我带弟兄们加班加点干,你莫拦我。”

“行,不拦你,不过工期不能误。这是命令。”

刘本忠敬礼:“是。”

镜头:夜深人静、月亮透过人行道上的常青树照着云南讲武堂的紧闭的大铁门。宽阔的操场上悄无声息,楼房己熄灯在安静的睡眠中。只有校长室的窗子发出乳黄色的光。

校长室里,李校长看看手腕上的手表,从那张宽大的桌子边站起来,朝军容整齐、神情严肃,立正站在桌前的七、八个教官们挥挥手;“按计划开始吧。”教官们敬礼:“是。”匆匆奔下楼去。操场周围的灯全亮了,墙上的电钤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镜头:教官跑进各班宿舍大叫:“紧急集合、紧急集合。赶快起床、动作快点。”

陆教官步履匆匆闯进工兵科班的宿舍,用教棍一张张敲打床头的木挡:

“紧急集合,工兵科班全体学员赶快起床,到操场集合。”睡在高低床下面的李超杰,闻声掀开被子鱼跃挺身站起来:“怎么又紧急集合?”忙乱中重重撞了一傍匆匆起床的伍福来屁股一下,俩人对视一笑忙着捆被子。

睡上铺的二混嚷:“真累死人。”拉被子捂脑袋装睡。李超杰边捆自己的行李边催他:“王二昆,快起来,下来。”。见他不动伸手上去推他:“王二昆同学、紧急集合。快起。”

动作快的杨小朋已经背好行装淮备出门,临走丢下一句话:“表哥快点,陆教官要来了。”跑出去。

伍福来捆好自己行李见他还没动静恼火了。伸手上去掀开被子拧住他的耳朵低声骂:“二混、你狗日的又想丢老子们的脸是不是?”一把将“哎哟、哎哟、”哀叫着的二混连拖带拉拽拉下地来。二混坐地上捏捏红痛的耳朵,望着满面阴沉的巴头不敢作声。

李超杰赶忙将他的行李从上铺拖下来捆绑。二混这才手忙脚乱穿戴衣裤。

巴头搭手帮着捆绑,李超杰怕耽误了他说:“伍福来同学你先去吧,免得我们几个都挨骂。”巴头方揹上行装带上枪跑出宿舍。

镜头:天空中、星河斑爛、月光明洁、几朵白云伴随在星月四周。夜风轻轻吹拂、摇曳着房屋间灯光下的郁茂树枝。操场上,工兵科班的学员们都已经整齐列队,寂穆无声等在那里。陆教官不住地看表。二混、李超杰才跑来入列,陆教官瞪他俩一眼:

“怎么才到?小脚老奶裹小脚呀?听好了,下次再慢罚你们。向右转,出发。”部队转身跑出敞开的校门。陆教员跳上自行车跟上。

队伍有节奏的脚步声在路灯昏暗的街路上震响,部队穿行跑过安睡未醒的翠湖,湖畔柳枝垂帘如幕、细叶翻飞,惊动塘中一只大青蛙、跳上张大荷叶,瞪着奇怪的大眼睛不解地望着湖边路上整齐奔跑的队伍,跑过寂静而全无人影的街市,消失在马路转湾的夜幕中。

队伍行进在乡间的小路上,夜晚的水田谧静安宁、水面反映着天空的皓月星斗和青山的绿树黛林。

队伍行进在窄窄的田埂间,学员们青春活力四溅的英姿、轻捷健美的身影,倒映在如明镜般的水田里。一条金色的鲤鱼对突如其来的脚步震动声感到惊异,跃起厚实肥硕的鱼身出水面看了一眼,又惶惶躲进水深处。

山岗上,一字长龙般的部队剪影在佛晓的山峰上缓缓移动。山岗上的天际冒出一抹白色的光,掀开夜晚的黑暗,天空渐渐明亮起来。学员们在路上已经跑了近两个小时,大家精疲力尽、汗流夹背地坚持着。

李超杰、巴头、秀才、杨小朋和其他学员们揹着行装和武器步履沉重地跑过去。大家已经疲惫不堪、敞衣散热。史正才瘦高的身材紧跟着队伍,他拿帽子扇风,咬牙口中念念有词。李超杰体力较好,他不时回头张望,作手势鼓励学员们奋勇向前。

陆教官也风尘扑扑,扶着自行车站在路旁看着大家。

二混体力不支勉强跟在后头。他艰难地走了一段坡,把枪杵在地上站住大口喘息。陆教官见他不走,推着自行车过来;

“王二昆学员、跟上队伍。”二混没听见似的望着山坡上张口呼吸。

陆教官又催:“咬牙坚持跟上。”

王二昆满脸汗污斜他一眼;“我走不动了。”

陆教员:“别人都行,你怎么不行?”

二混瞅瞅他的自行车,坐到路边的土坎上:“教官、你先走,我歇歇气就来追你们。”

陆教官:“不行,跟上,不能掉队。”

王二昆眼睛迷成条线轻蔑地说:“你骑车不知走路苦。你来试试。”

陆教官:“年纪轻轻装什么怂包?”用教棍敲敲他的小腿:“快跟上。”

王二昆劳累心烦,蓦然跳起来:“打人?你打我?”抢过教棍在膝盖上用力拆断扔下,竖起眉瞪着陆教官。

陆教官没料到他会这样,不由一怔:“你……”推车后退半步

王二昆怒气冲冲推陆教官肩头一把:“你咋个随便打人?”

陆教官有些生气:“我怎么打你了?我只是轻轻拍拍你的脚,怎么就是打你了?”

二混犯起浑蛋来:“你这不是打人还是哪样?

陆教官:“怎么就是打你了?你不服从指挥,目无长官。”

王二昆:“又会怎样?”他飞脚踢倒自行车,将陆教官扑倒在草丛中。

列队中的学员们闻声回头张望一下,但没人停下脚步耽误行程

李超杰忙转身奔下坡拖开二混:“王二昆同学,你干什么?”杨小朋、巴头也跑过来。

二混指着拍打草屑整理军装的陆教官说说:“他打人…….”

李超杰:“我见了,陆教官那是催你快走,催你赶路,咋个是打人?”

二混不服:“怎么不是?”

李超杰皱眉说:“你现在是军人,要以军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听从指挥、服从命令。”

二混一付吊二锒当毫不在乎的样子。嘴上骂骂咧咧、偏脸昂首斜目望着天边白云。

李超杰严肃地说:“王二昆同学、听口令,‘立正’,站好了。”

身后的伍福来见他无反应扯扯他后衣,他还不理采。

李超杰有些恼火:“王二昆、我命令你立正站好了。”二混的那双黑眸子盯了盯李超杰、翻个白眼仍然如故。

李超杰脖子青筋暴露,手忍了几下,忍不住一巴掌搧到二混脸上。二人怒目相向。

伍福来:“都是抗战军人了你还发哪样屁眼疯耍哪样混脾气二混。”推他上路

二混跛脚走了几步,巴头把他的行装抢过来自已背上。李超杰见状伸手把俩人的武器揹在自巳背上上路前行,二混不作声迈出步子朝坡上走去。李超杰与推自行车的陆教官走一道跟在队伍后头。

一座不高的小平山,山顶坡平草茂、林郁花香。陆教官将自行车停在草地上等大家,工兵科班的学员们陆续接近山顶。杨小朋跑在最前面,见到草丛中的自行车。高兴地朝坡下的同学们喊:“到了、到了,单车就在那里。弟兄们加油、加油。”跑上去放下行装武器坐地上喘息歇气。体力好点的学员纷纷奔上来躺下或坐地上休息。

李超杰也上来放下行装和枪支坐下喘气,见坡下的学员们竭精殆力地迈步走上来,鼓励大家说道:“大家快走,到上面就休息了。”学员们陆续艰难地走上休息。

陆教官看着学员们上来拿讲义夹和笔,看着手表在自行车后架上作登记。

二混没了行装空着身体上坡来,也不理采笑脸迎他的李超杰,倒在草地上拔支草根含嘴中观天歇息。

秀才史正才一瘸一拐最后出现在斜坡,他瘦弱的身体完整地揹着行装和步枪,军帽正戴,风纪扣一丝不苟地扣着,满脸汗污、口中念念有词苦撑走上来。先到岗顶休息的学员们都眼望着他。李超杰赶忙去迎接他:“坚持就是胜利、坚持就是胜利。”

史正才:“李班长,你休息,不用来、不用来。”

李超杰:“来、把枪给我。”

史正才拒绝了:“不用,我能行,能坚持。”

李超杰:“好、好样的。”陆教官也放下手中的笔迎下来。三人并肩一同走上山顶。

陆教官问:“史正才同学,我看你嘴一动一动,是在念孟子的句子?还是在唱歌?”

史正才:“报告教官,是在念孟子的句子。”

陆教官笑了:“好、好样的,念得好。大声念、念出声来。”

史正才气喘一阵子,方铿锵有声诵念:“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镜头):高大粗壮的树木巍硪高耸。天空中一只雄鹰在高高飞翔,与白云共击长空。

陆教官紧跑几步到在学员们面前:“好、弟兄们,我们大家都坐起身来、振奋起精神一起来念孟子的句子。”

大家跟着一起反复齐声共诵:

“……故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阀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也。”大家的声音冲上天空,惊飞了树林芳草间的群鸟,声音在兰天白云间荡漾。

李超杰挥拳坚决地向周围的学员们说:“天将降大任于同学们,同学们担负起天下的兴亡。”

大家齐呼:“驱逐日寇、保家卫国、复兴中华。驱逐日寇、保家卫国、复兴中华。”宏亮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兰天白云、山峰大川、密林深谷之间。

同学们唱起毕业歌:“同学们大家起来担负起天下的兴亡。听吧、满耳是大众的嗟伤,看吧、一年年国土的沦丧。我们是要选择战还是要降我们要做主人拚死在疆场,我们决心把侵略者彻底埋葬:我们今天桃李芬芳,明天是社会的栋梁。我们今天弦歌在一堂,明天要掀起民族自救的巨浪。巨浪、巨浪,不断地增长,同学们、同学们快拿出力量,担负起天下的兴亡。”歌声透过云层,直冲宵汉。

(镜头)讲武堂食堂里坐满进餐的师生。餐厅的一角,工兵科班的学员在吃饭。陆教官端碗边走边吃来到李超杰跟前:“李班长,怎么没见王二昆同学来吃饭?”

李超杰起立:“刚才伍福来学员报告,王二昆学员洗完澡说他身体不舒服,不想吃饭。请假回宿舍睡觉去了。”

“我看他还在闹情绪。”

“我知道。我吃完饭,带份饭去看他。”

“好、你先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等会也去看他。”

“行。”

学员宿舍里。王二昆象只弯虾躺在上铺。李超杰进宿舍把饭盒放在他的跟前:

“王二昆、王二昆同学,二哥、二哥,好点没有?吃饭了。”叫了几遍毫无反应。

李超杰小声:“二哥,今天学校打牙祭犒劳大家,吃红烧肉,可香了。我还给你多带了点来。”他将香味四溢的红烧肉推到他鼻下。王二昆闭目深深吸口香气,嘴角抽动咽口馋液装傻。李超杰不觉抿口偷笑。王二昆翻身调头转朝另一边,翘个屁股对着他。

李超杰:“红烧肉香得很,你不吃,我吃了,你就吃不成了。多可惜。”

不料二混突然他放出个大响屁“噗”一声在宿舍中回荡。臭得李超杰皱眉退身半步用手扇着鼻子。“唔、真臭、放屁、放大臭屁,太臭了。”

李超杰耐心:“王二哥,你没吃饭肚里空空,也能放出这般恶臭的屁出来,真牛、真是太牛了。说明你的肚子里头有许多气,有许多的牢骚没得放出来。”王二昆又放了个响屁。臭得李超杰赶紧再离开他半尺远。

李超杰:“我说你这个王二哥呀,有话你就用嘴说出来,有牢骚你就用嘴发出来。怎么从肛门放出来呢?这不是搞颠倒了吗?来、来,起来,吃饱饭你有意见,有牢骚就冲我发就是了。”

二混躺在被子里笑出声来。李超杰朝他屁股重重一掌。痛得王二昆呲牙咧嘴。李超杰见他还不起身揣思片刻,转身从床垫下抽出少许棉花来,用手指捻成细条,轻轻捅他耳朵。王二昆用手捂耳还是不起。他无奈地望着二混闭目耍赖皮的样子。摇摇头。捻直棉棍朝他鼻孔捅去,二混打个大喷嚏,滚轱辘爬起身坐在床上:“李超杰,你也来欺人?”

“哪敢,我哪敢欺你。我是请你起来吃饭。”

“老子不干了,老子受够气了,老子要回家了,回个旧去,明天就走。”

李超杰收起笑容:“你说什么?不干了,要回个旧去,为什么?”

王二昆:“我在这里就象矿山磨盘上磨塃的驴马一样,让你走你就得走,不让你停你就不能停。”

“你现在已经是军人了,是军校里的学兵,军人就得守纪律,服从命令。”

“可我是个人,我有我的自由。。我不是一匹马,一天到晚都被人管住,我受不了。”

“什么你的自由,你是自愿来军校的!你吃不了苦才是真,别人都能为何你就不能?你这个废物,你这个混蛋。”

“我不是废物、是个混蛋。双料混蛋,你早知道。”

李超杰叹口气:“你回个旧矿山能整哪样?回去你咋个活?”

“你管不不着。我大力饱气的,走到哪里还会找不到饭吃?”

“你不就是有点会下坑挖矿,会点干矿山活计的本事嘛?除了去矿山上干,你还能去哪里干?个旧矿山早被日本飞机炸烂完了,你还去找哪样饭吃?厂情都崩溃了,还有哪家矿山要你去干活计?做你的昏头梦去吧。”

“你管不着,用不着你来管。”

李超杰停了一阵才说:“我告诉你,比你高大块实的壮汉都饿死了不少,你算个哪样东西,就凭你现在的这点本事,来部队学当个工兵也许还算行、也许还有个大用处,我才带你带来军校学习的。要是你还留在矿山,说不定还真饿死了。”

王二昆听了声调低下来:“不可能、不可能......

李超杰:“我告诉你,这里部队、是军校,不是菜街子、不是杂货店,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你是个军人,不是个逛大街的闲人。擅自离校,就是逃兵,就会按军法从事的。”他伸出二指比成个手枪样,比划一下。

王二昆听了愣在那里哑了火。

李超杰将红绕肉饭盒放到他跟前:“吃吧、王二哥。”

王二昆盯着饭盒里的红绕肉瞅了半天才嚷道:

“李超杰,你也不能这样欺人呀?先打人,后又送红绕肉来哄人,我又不是个屁娃娃,随你们乱打发。”

“哪里、我哪敢欺你二哥、我不是请你起来吃饭吗。怎么?你大我两岁半多、是我二哥、还好意思赌小兄弟我的气?”

“陆教官是教官,他训我、我无话可说,想得通。你怎么也手骨拐也朝外翻,不帮结拜弟兄,帮别人来打我?”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对。王二哥你别生气,先吃饭,吃饱肚子莫饿伤了身体。你现在是军校的学员,不能伤了身体。”

王二昆跳下床:“李大班长、怎么、军校的学员就应该随便挨打啦?”

李超杰赶忙给他敬礼:“王二昆同学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了。”

二混:“我受气受够了。你不讲江湖义气,跟本不配当小老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m.irrxs.com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