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杰:“我妈都让你叫我名字了,你叫就是了,咋个还叫我二少爷,多难听。”
秀华;““叫你的名字,咋个叫?我不敢叫,改不过口来。”
“有哪样不敢叫的,有哪样难改的?你叫就是了。我叫李超杰、你叫我李超杰,或是超杰就是了。莫叫别的哪样,怪难听的。”
秀华犹豫了一会说;“我是来做棉衣的帮工,叫小东家的名字怕不合适。你会听不顺耳的。”
“还有哪样不顺耳的,都是一层年龄的年青人,互相叫名字才显得不生份呢。”
“好嘛,你这么说那我就叫了,以后我试着改口就是。”两人坐到横在地面的树根上。
“叫、叫,哪个也没不让你叫的。”
“李超杰、李超杰、李超杰,超杰、超杰。你顺不顺耳朵。”
“哎、哎、哎,你叫得这样甜,我咋个会不顺耳?你的声音象白灵鸟,我咋个会不顺耳呢?”两个年青人笑起来。笑了一阵,放眼眺望波光闪动的梯田水影和色彩斑斓的大地,显得十分开心与快乐。
镜头:波光闪动的梯田水影和色彩斑斓的大地,映衬着两个英俊、漂亮的年轻人,让这里的山光水影更比风景画还美丽。
李超杰问道:“这么热的天气,你怎么不在家里,跑到这里来做哪样?”
“夫人要我来问问你,还有什么需要的,我们好去办,去拿来给你。”
“莫乱说,以后不许你乱说。我们是朋友,你现在至少是我家的客人,你需要什么,我拿来给你才对。”
秀华听他所言不由得笑面桃花:“现在我哪样也不需要。你真把我当朋友就行。”
“那当然。都是从小就认识的,不是朋友还是哪样?”
秀华打开包袱放在树下的石块上:“夫人叫拿几个石榴来给你。”包袱里几个又大又红的石榴,咧嘴炸开的皮,露着红宝石般晶莹秀透亮的石榴仔,讨人喜欢。
李超杰:“这是有名的蒙自酸石榴、甜石榴,这个红的是酸石榴、这个粉红的是甜石榴,都很好吃的。”秀华点点头。他拿一个掰开两半,递一半去,秀华摆摆手。
“你不吃,我也不吃。”秀华只得接過。
“好,我吃、你也吃。“两人坐在石头上望着面前的梯田大山,剥粒吃起来。
镜头:腰肢窈窕的秀华坐在斑驳的阳光下,缓缓摘出石榴仔,轻轻张开樱桃小口香唇,扔几粒进口中慢慢嚼着。红石榴仔在她那白哲的手掌和纤细的手指间,如同葱管和建水草芽两种食用植物与珍珠般的红石榴仔搭配成一件玉雕工艺品。
镜头:皮肤棕红色的李超杰睁大眼,满心爱慕地欣赏着自己的女友。
秀华剥几粒石榴在手说:“你张开嘴。”李超杰不解其意眨眨眼睛,突然灵犀醒悟,他张开口。秀华轻轻将一粒一粒石榴放入他口中两人四目相望,情深意浓。李超杰细细品着甜甜的石榴,感受着她青春的气息,欣赏着她优雅的动态。无意间看到她手如艺术品,人如雕塑般美丽。他有些神蒙情迷、恍恍糊糊。痴痴地说:
“秀华、你的手真好看,人更漂亮。”
秀华闻声转头碰到他年青而火辣滚烫的眼睛,害羞地垂下长长的睫毛,喃喃说了句:“你说些什么?”
“我说、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手指头都吞下去吗?”
“你敢!”
“到时候我就敢。”
“什么到时候你就敢”
“打败了日本鬼子、抗战胜利了,我娶你回家就敢。”
李超杰一把拉住她的手,秀华只是羞涩把手伸过去,李超杰抓住她的手细细看。
镜头:梯田田埂上开出的山花倒映在水中,随风微微摆晃。
阳光下,大山梯田的怀抱中,大榕树下。两年青人手拉着手有说有笑激情交谈着,溶化在阳光下的大榕树阴里。
“李超杰、超杰,你一个人一直呆在这里做什么?你不热?你在想些哪样?”
听这话李超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停住手,变满面忧郁。他沉默了一会说:
“现在时局不好,日本鬼子来打中国。我想起小时候,我爸爸讲他少年时的事:那年建水农村闹蝗灾,铺天盖地的飞来什么都吃,眼望着就要飞到我们村那片天地了,那点命根子庄稼眼看就要难保了.许多人都到地里去了,我爷爷、我父亲也一样赤博着胸膛,双手各举燃烧的桉树叶火把,迎着飞来的蝗虫群冲去,火把在蝗群中狂舞乱挥,烧死砸死许多蝗虫,呯呯叭叭掉下来,乡亲们满身满脸都是被蝗虫咬伤的伤口,大家都瘫倒在田地里。拚死的博斗终于烧跑了蝗虫群,保住自已的救命口粮。”
秀华睁大明眸:“我听说过,我家也是建水农村的,蝗虫群是很厉害,连人都会咬死。大伯和乡亲们更英勇,烧得好。”
“是、现在没有蝗虫,确有日本鬼子,眼看就要打到我们这里来了。难道我还不该象我父亲烧蝗虫一样,去打日本鬼子吗?”
秀华咬咬嘴唇:“这些道理我都懂,建水县建民中学的王华老师给我们讲过。”
李超杰诧奇了:“你上过中学?”
“没上过,只是在建民中学上过夜校、补习班。”
“王老师是什么人”
“是从昆明云南大学来的大学生,他墨水可多了,给我们讲了许多事和道理.。”
“是什么道理,孙中山总理的道理?还是共产党的道理”
“我不知道是什么人的道理,只晓得他讲的事情和道理都很浅,让人都听得懂,让人都爱听.。”
“他讲些什么?”
“他给我们讲了许多中国为什么贫穷落后,小日本为什么敢打我们。又讲了全体中国人都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中国才会富强起来的大道理。“
“看来这个王老师很不错,能带出象你这样明了事理的学生来,太好了.。.”
“你想去打鬼子,该去。可惜我是个女儿身,军队中的女兵要得又少,要不我也去。”
“秀华,你真有此心?”秀华郑重地点点头
李超杰有些欣赏说:“想不到你红颜娇媚之躯、亦有须眉男儿之志。”
“你说什么?”
“说你也不简单。”秀华只淡淡一笑没作声。
李超杰沉默了一阵,他拉秀华的手:“秀华,我给你说说我的心里话。我妈的意思我明白,你也明白。但是现在国难当头,小日本正在侵略我国,我身为中华男儿,怎能不挺身而出抗敌守土呢位卑未敢忘忧国啊!”
秀华神情凝重地看着他:“王华老师讲过、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道理是对的,但是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秀华有些不好意思:“对、是國家兴亡,匹夫有责。字说得不淮,道理就是一样的。”
“说的是。这位王华老师,我倒真想认识、认识他,以后做个朋友.”
“听人说,他好象就是共产党,你怕不怕?”
“嗨,现在都国共合作打鬼子了,怕什么”
“好啊、只要有机会,我给你介绍.”
“说心里话,你深明事理、勤劳能干,又那么漂亮,我真的很喜歡你;不过、现在忙什么,我們都还年輕,眼下、你就是我的亲妹子。等打完了鬼子,我一定回来追求你,明媒正娶把你迎回家,做我的媳妇。”
秀华心中快乐,不由低头轻轻笑出声来。
李超杰轻轻搂着秀华的腰,两人手拉手都有些激动,秀华点点头微笑着、红着脸、腼腆地垂下首。秀华拿出个红色的绣荷花荷包塞给李超杰:
“只要你到了哪里,都别忘记我就行了。”李超杰地满心欢喜地双手接过绣着荷花的荷包细细观看。
云贵高原空旷的天空,兰得通透、明亮。红土巨石构成的山脉,如浪似波般无边无际。亚热带的山巅上,覆蓋着密密实实的树林。山溪潺潺清泉,流过石板、石块。在树丛中簇簇盛开的山茶花红彤彤的惹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