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邓辕飞来到南江城西郊王财东的庄园外。
“给本主抢，一个铜板不落的给我抢，但凡是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
黑压压的符兵涌入王家庄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多时，灵儿抓了王财东来见邓辕飞。
“主上大人，姓王的老东西给您抓来了。”
“很好。”
王财东瑟瑟发抖的瘫在邓辕飞面前，一脸懵逼的还不知道自己招惹了谁。
“英，英雄，好汉，您要是为财，尽管说便是，千万别伤王某性命。”
“我问你，中午是你派了十三个人去城南吕宏小酒馆，去找一个姓邓的商人吗。”
姓王的猛是想到了什么，两个死鱼眼瞪得比斗还大。
“难道你就是那个最近在黑市放货的商人。”
“现在才明白，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得罪我们清源商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王财东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突然硬气了起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灵儿，给我抢，一个铜板也不许剩下。”
“是。”
抢完了王家庄园，邓辕飞出动云轩本部，大肆偷盗清源商会。
“遭贼啦，快抓贼啊！”
……
一时间城里内外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天亮时分，邓辕飞遁入茫茫大雾之中，只留下洗劫一空的庄园和遍地的狼藉。
从这天开始，南方不断流传出现江洋大盗的传闻，所有受害者都有一个共同特征，无不倾家荡产只剩衣裤，哪怕是半个铜钱也也不放过。
市井之中渐渐传出“一夜光”的雅号，形容这位神出鬼没，专抢富人的大盗。
这天，琢府彭城，因为江洋大盗一夜光事情，安业商会会长王焕昭来到胡秀法府上。
“胡大人，这个一夜光现在越来越猖狂，你可得想想办法啊。”
“又是谁被抢了。”
胡秀法最近有点心烦，自从被江神医恐吓之后，一直就觉得不爽。
身边人一个个都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忠心，转而巴结起自己的儿子、妻子、岳父和商会势力，真当老子要死了吗。
“胡大人，一夜光刚刚在吴洋作案，抢走了价值五百七八十万的现金和货物，短短一个月间，您的治下损失过亿，如果继续再这样下去，恐怕人心浮动啊。”
“抓捕令已经下达各地，王会长还要怎么样。”
“抓捕令是给各地治安所与郡守的命令，可一夜光不抢治安所和郡守府啊，谁也不知道一夜光会对准谁下手，要在下看，应该容许何地募兵自保，这样才能阻止一夜光继续作案。”
半个月前，胡秀法给各地下达了抓捕江洋大盗一夜光的命令，正如王焕昭说的那样，这道命令是下给治安所和郡守府。
但问题是治安所和郡守府不是受害者，一夜光又难抓，至今也没有抓到一夜光。
而且一夜光作案没有什么规律，很难提前布控设下圈套，谁都可能沦为目标。
这种情况之下，最好的办法是让商会和富人募兵增强防备。
要说这个主意是没错的，江洋大盗之所以敢于下手抢劫，就是仗着自己人多势众。
所以只要自己人多势众，让江洋大盗付出惨重代价，江洋大盗就会考虑作案的成本。
这个办法好是好，可问题在于要是商会和富人都能募兵了，还要胡秀法这个军阀做什么。
王焕昭的建议刚出口，就换来胡秀法的恶视。
“王会长，商会若是觉得不安全，胡某随时派兵进驻商会保护安业公会财货安全，你看如何。”
“呃，这……”王焕昭顿时语塞，这要是让胡秀法的兵保护商会，商会还能姓王吗。
王焕昭眼珠乱转，憋了好久才憋出句话来。
“胡大人好意王某心领了，商会的安全王某自会小心。大人您安心养病，王某这就先告辞了。”
“王会长别走呀，本官正有事要找王会长商议。”
“胡大人请说。”
“最近市面上出现的低价货物是怎么回事，查清没有。”
“还在追查，据说是有几个外来的商人，在黑市以低于成本的价格放货。”
“黑市向来都是紧俏货物的走货渠道，什么时候连老百姓的吃喝拉撒用都得走黑市，王会长在黑市手眼通天，难道一点消息也大听不出来吗。”
“王某正在尽力追查，想必不用多久就会水落石出。”
“那就请王会长尽快给本官一个结果，否则年底税款不足，当兵没饭吃，本官也很难办啊。”
邓辕飞在南方经由黑市低价倾销大众商品会出现两个结果，一是挤占南方商会的市场份额，压缩南方商会在南方的收益。
二是影响到军阀的税收。
前者很好理解，消费在一段时间内是相对稳定的，除非天灾人祸大量死人，否则不会出现剧烈波动。
因此市场份额的挤占是一个缓慢过程，别指望几个月就会出现反应，但是对军阀的税收却是立竿见影的影响。
黑市是不需要交税的，黑市通过渠道销售货物，绝大多数也不需要交税。
这样一来，作为税收大头的民生和基本需求品都从黑市流出，官府的税就征不上来。
以前官府都向商人、商会征税，现在商会和商人的货物卖不出去，自然就没有什么盈利，没有盈利也就没有税可征。
军阀的兵力远超过正常税收所能负担数量，一旦税收出现问题，军阀的统治就会动摇，胡秀法现在不担心一夜光，更担心自己的税收。
虽然胡秀法的地盘什么都不缺，财力很富裕，但也是胡秀法的软肋。
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有利，也没有绝对的弊端，关键在于如何趋利避害取长补短。
胡秀法的财力很大一部分来自商业，如果商业收到重创，地盘上再丰富的资源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