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不能给你煮了。
小稻连忙点头:“好。”
其实她心里很纠结,想说吃一个就够了。
可是看着圆溜溜的鸡蛋,她实在说不出口。
小弟做梦都想吃鸡蛋的。
不过要是两个都吃了,大伯娘会更生气吧?
二姐也会……
她突然一咬牙,撸起柚子,伸出胳膊视死如归地对小棉道:“二姐,你拧吧。”
豁出去了,只要能让小弟吃鸡蛋,她愿意被二姐多拧几下。
小棉嗔了她一眼,这孩子发什么神经?好好的我拧你干嘛?
“三顺,拿着。”小棉把鸡蛋交给三顺,然后抱起他,走了。
李小稻愣愣地看着二姐的背影。
不拧啊?
好像自从分家后,二姐就对自己特别好。
是了,不受奶和姑的打了,二姐自然也开心,所以才对自己这么好的。
再想想大伯娘,就是生气也不会打人的。
那么二姐也不会……
顿时,小稻咧开嘴,高兴地在心里来了个“耶!”
农村的土方法很管用,三顺已经不拉肚了。
大麦又开始操心县城里的娘亲她们。
估摸着,娘亲她们的窝窝头快吃完了,于是大麦又赶着蒸了一锅。
大柱去送窝窝头,小棉就想跟着。
初冬的清晨特别的冷。路的两边和田地里的麦苗上,都裹了一层白毛霜。
大早上天还没亮,两个背着小背篓的身影,就出现在大道上。
李小棉和哥哥相跟着,呼哧呼哧地赶着路。
呼出的白气喷在脸上化成汗水,喷在头发上,很快也结成了霜。
“哥,你好像一个白头发老头。”
李小棉指着哥哥的头发直笑。
“哈哈哈,你像个白毛猴子。”李大柱也指着妹妹逗她。
“你才像猴子。”
兄妹俩互相看着彼此的头发,笑闹着,追逐着。
清脆的笑声在这万籁寂静的早上,传出去老远……
然而渐渐的,两人已经没精力打闹了,彼此间只听到粗重的呼吸声。
“哥,县城有多远?咱啥时候能走到?”
“不知道,我也没去过。”大柱低头走在前面。
李小棉皱眉。不知道多远,还哄她说一会就到。
早上起来,大姐问他有没有钱,大哥肯定地点头:“有。”
于是大麦送他们到门口,嘱咐他们做三爷爷家的牛车,到了县城,让三爷爷送他们到医馆。
大姐嘱咐又嘱咐。
哥哥当时答应的很痛快。
结果到了等牛车的地方,哥又说来早了,等牛车来了,她们都快走到了。
李小棉心想,既然不远,走着去也无妨。现在家里急着用钱,能省一分是一分不是?
可是如今……
李小棉想到了什么,问道:“哥认识路?”
“不认识。”
我就知道你不认识路,去都没去过,认识路才怪了。
李小棉站住不走了。
大柱回头一笑:“别怕,咱跟着三爷爷家的牛车走,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