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等等等等……”
面对这种特殊的情况,它立刻就慌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害怕一栋建筑?
那难道不只是一栋用砖瓦砌起来的普通建筑吗?为什么简直像在灼烧自己的灵魂一样?
“您的真光照耀我们,驱逐向我们疯狂扑来的厄运……您的仁慈撒向我们,破除我们前进道路上的迷障……”
“您是惩戒一切的真神……您对邪恶和污秽毫不留情……您的左手边盘旋着高大的猎天使,虔诚的子民跨越您的神殿拜在您的面前,祈求您处罚凡界中的堕落灵魂……”
“毁灭,是另一种新生……您的怒火可以灼烧大地与天空……您手握的雷电会随命运的指引破灭不义之人……世界的崩坏只是恶魔的把戏,您却能将恶通通化作虚无……”
突然间,在安静的夜空中,数道微弱但又清晰的祷告声在它的耳中突然响起,一下子让它痛苦地咬住了牙,差点控制不住双翼地从天空中掉落下来!
祷告声……祷告声!
为什么……曾经是人时听过的声音,为什么好像能伤到自己……为什么明明没人说话,这声音却还是挥之不去……
耳中隐隐作痛,脑中昏昏沉沉,七窍全都不受控地流下腐臭的血液,就好像被重锤狠狠地锤到了脸上一样!
“嘶——”
痛苦的呻吟发出,它在空中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但,下一刻,圣殿中便有一个术师冲了出来,在空中扫视一圈后就直直地盯住了它:“吸血鬼!”
“!”
被发现了!
不行……
不行……不行了……得立刻飞走……
随便飞到哪里……只要远离这个地方,不被术师抓到……
脑海中闪现出这个想法,它立刻就调转方向,也不再管文笛克斯什么的,那哪有自己的命重要!
奋力振动着翅膀,它极力地往别处飞着,却在这时猛然感到心脏停跳一拍。扭头一看,一支闪耀着金光的黄金箭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带着破空的尖啸声,那支箭旋转着,势头无比猛烈而狂暴,又带着些要扫清一切的圣洁。不需怀疑,一旦自己被打到要害,怕是当场就得死在这里!
救命……
我不想死……
逃……
快点,快点啊!
拼了命地扇动着自己的翅膀,在那黄金箭的威胁下,它把自身极限都逼了出来,几乎要把两只翅膀都扇废——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只箭已经到了它的身后一米处,下一秒就要把它的身体戳穿!
“!”
在死亡威胁之下,惊恐的它立刻偏斜身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它成功地让那箭只是穿透了自己的左翼而不是心脏!
黄金箭逐渐消弭于黑暗,左翼已经被穿出了一个大洞,连血液也被蒸发——但,总归是没死。
心有余悸地扭头一看,由于自己刚才爆发极限,此处已经飞出了一段不短的距离,应该是圣殿术师追不到的距离,让它的心中一片庆幸。
“……”
而在知道自己应该已经躲过一劫后,无比的愤怒和仇恨,却突然再次席卷了它的心灵。
我……
高贵的我……
居然……
被人类逼得那么狼狈……
眼看着就能掳走文笛克斯,却突然间失败……
狠狠咬住了牙,它的心中满是暴怒!
然而,暴怒归暴怒,让它再去圣殿,那是不可能的。
歪歪斜斜地在空中飞着,它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慢慢落地——今天晚上,如果就这样发展下去,应该是不可能再飞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万一在路上被宪兵看到盘问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
眼中血红更加浓郁,它观察着自己即将落地的这个地方,骤然间嘴角浮现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站得高看得远,此时的它还身处二十几米的高空,自然能看到不远的前方有个在宵禁时期专门收留流浪汉的收容所。
虽然他们的血比不得健康人的血,但总之比鸭血好,更何况,在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猛地俯冲下去,它从窗户钻进收容所中,对着面前一个正在熟睡的流浪汉,张开了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