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刚入行，试着来。”我不知道陈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既然他能问出这话来，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瓷器收不收？”陈强说完不再看我们，自顾自的吃起菜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的话让我一惊，难道这小子还有瓷器？我看向老鹏，发现他也正看着我，那眼神是等我拿主意。
“你小子还有瓷器，不会又是拿真货钓假货吧？”我故意说得漫不经心，也夹起一块红烧牛尾，不再看向陈强。
“哈哈兄弟我哪敢呢，你可攥着我命根子呢。”陈强笑道，“是宋燕的舅舅家平房拆迁，家里有一对儿老瓶子来回搬嫌麻烦，想出手。”
“什么样的瓶子？”我一听就来了兴趣，不过对于瓷器我了解不多，师傅也告诉过我们，刚入行，对瓷器、字画要谨慎下手。
“一对儿大瓶子，就是这个。”陈强说着从手机上翻出几张照片给我看，我和老鹏同时凑过去，照片上是一对儿半人多高的瓶子，大概一米左右，一个画着两个孩子在假山旁捉蛐蛐儿，旁边几个妇人满眼含笑看着，另一个画着几个孩子在捉迷藏，旁边一个妇人伸开双手护着，似乎怕孩子们摔倒，第一只瓶子一边耳朵缺失，都没有款，每个瓶子还都提了几句诗，不过不是平时常见的楷书，所以我不认得写的是什么。
“我舅舅也不懂，听说是我太姥姥当初陪嫁过来的，现在搬家，嫌累赘，就想卖了。”宋燕看我反复翻看着手机上的照片，猜想我应该感兴趣，接着陈强的话说道。说话时眼含笑意，两个小酒窝有节奏得抖动着，还真是摄人心魄，我强迫自己不去刻意看宋燕，把心思放在照片上。
“打算多少钱卖啊？”老鹏突然开口问道，声音还故意拉长，活脱儿一个当铺掌柜的，听得宋燕也咯咯笑了起来。
“这东西我们也不懂，搬着去这卖那卖也麻烦，不过既然是老物件儿，也不能太便宜不是，我舅舅也说了，俩瓶子，一万块钱。”这话幸亏是宋燕说出来的，要是陈强说的，我一准儿以为这小子又要扮猪吃老虎呢。此时我看向陈强的眼神也带了一丝挑衅，同时敲敲手机，一语双关得说道“这照片可是个好东西。”
“得，得，我算是让你哥俩拿死了，蒙我亲爹，我也不敢蒙你俩。”陈强马上一副投降的模样，宋燕也听出陈强的话外音，脸红着低下了头。
“咳咳，东西我得找人看看，照片你发我qq吧。”那是2010年，还没有微信。我假装咳嗦两声，对陈强接着说道，“不过你不会白给我介绍吧，这介绍费嘛。。”我敲着桌子，看向陈强。
“宁儿，老鹏，也别提什么介绍费，你俩把手机给我们，让我们检查一下。”陈强看看宋燕，宋燕也看着陈强点了点头，两人鼓足了勇气，看向我们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俩还惦记着手机里的照片呢。
“哈哈哈哈”我和老鹏对视一眼，同时把手机递给了他俩，“我还有电脑呢，这几天光看你俩合影来着，你别说，你还真有当演员的天赋。”陈强刚想伸手接过手机，听到我这样说，又把手缩了回去。再看宋燕，紧咬着嘴唇，满脸羞红得低下了头。
“我做事是讲规矩的，只要你不再卖假货，这些照片就只有咱们四个知道。”我不想再逗这对野鸳鸯，尤其是不想再逗这个无辜又有些可爱的女人。“上件事后也有一个星期了吧，你身边有人因为照片的事儿找你麻烦吗？”听到我这样问，陈强似乎心稍安了些，宋燕也抬起了头。
“宁儿，老鹏，是爷们儿就说话算数，别干那出尔反尔的下三滥，让人瞧不起！”陈强说着端起酒杯一口干下去。
“干！”我和老鹏也干完杯中的白酒，这老白干还真辣，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