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墟此时目光落在城市上空，灰蒙蒙的星空底下，那条灰色长河上，神情间透着凝重。
陌离幽点了点头，却没有解释，苏子墟见此，也没有追问。
他眼中的小黑点不停转动，一圈圈纹路在眼睛四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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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墟的因果白眼完全展开，却一直压着视线，不敢往上，他不敢触及那条黄泉支流，那里的因果沾不得。
在他白眼底下，这座城市，一条条因果线向上延伸，他在寻找导致这条长河出现的源头。
这座城市，或者说，方圆数十里地，都处在黄泉无意识展开的领域范围内。
这个领域正在将区域内的秩序和大道同化，大道想要从这个领域中逃逸，近乎是一种不可能的事。
苏子墟临时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找到源头，把那座源头端掉。
当然，如果他把自身的限制解除，应该可以强行破开这条支流的领域，只是，这是走投无路的选择。
他实在想不明白，黄泉这种古老，处在隐秘中的生物，会在这座小城出现，时间点还掐的刚刚好。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这个古老的生物，那条长河一般只会在死亡中出现，这座城市应该没有可能发生那种级别的死亡，至少得死一堆神才有可能。
苏子墟眼界不断扩展，只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城中居民的因果线，全部遥遥指向城市上空的灰色长河。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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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墟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这座城市居民的因果线冥冥之中与黄泉牵引，实属怪事。
眼界继续扩展，临近，触碰到城市中心那座诡异的湖泊，在那片朦胧的水雾中，他隐约看到一条黑色的因果。
只是想要再进一步，他眼界中全部的因果线突然燃烧起来，苏子墟仿佛看到一轮黑色太阳降临，连忙切断所有联系。
陌离幽见到一旁的子墟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捂着眼睛。
“苏师兄？”
苏子墟双手压着双眼，底下有一缕缕黑色烟气冒出，等到眼睛底下烟气慢慢变淡，消失，他才缓缓松开双手，露出诡异的眼白。
上面的睫毛全部弯曲打转，眼框处留着黑痕。
“没事。”
苏子墟收起了因果白眼，幸好及时切断了联系，否则以刚才那种热量，可能会直接烧掉他的眼睛。
“魔修？还是纯血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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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墟察觉那股力量的特性，狂暴压抑的魔力，只是，他接触时间太短，无法判断出，是前者还是后者。
“这座城市快要沦陷了。”
陌离幽看着天空失去颜色，星辰暗淡无光，橘黄色灯光在城市上空，如同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
苏子墟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侧边穴位。
底下上林寺，此时一脸懵的看着天空异像，见到那个黑袍人看向自己，连忙赔笑道：“阁下可是有事？”
“借你因果用一下。”
苏子墟一只手伸来，上林寺不明他意思，想要躲闪，脑子突然一片空白，他的思维被盗取了。
苏子墟一只手穿入他胸口，抓出来一道因果线。
苏子墟在这条因果线中扯出来一条小线，这道丝线如同一只小蝌蚪，在这座城市低空游走，去寻找它的“母亲”。
陌离幽吃完治疗的丹药，此时脸色已经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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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脚步落在身后，跟着前面的子墟，往着城市中心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