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蚺在村长家的后山上寻到了周庆生。
彼时,蓉娘已经草草下葬,周庆生倚靠在简陋的木质墓碑边饮酒。
苏蚺上前接过了他手上的酒坛,将墓碑前的两个瓷碗斟满,自顾自端起一杯。
“我送蓉娘一程。"苏蚺碰了下另外一只瓷碗,示意周庆生举盏共饮。
周庆生却立刻防备盯着苏婢:“蓉娘与姑娘并不熟!”
这村子里多的是受过蓉娘恩惠的妇人,也不见有人来祭拜。
倒是被蓉娘害过的苏娴来得蹊跷。
周庆生见过她挥刀的模样,可不觉得苏蚺是什么善桂。
苏蚺并不理会他,给蓉娘上了三炷香。
“一码归一码,终究是蓉娘帮忙,我们才能在杜水村养伤,我们准备离开了,该来谢谢她。”
孤坟寂寥,难得有人祭拜。
周庆生不拦着她,只是沉着脸道:“既然姑娘伤养好了,最好明天就走吧。"
“当然!"苏蚺这次答得痛苦,举起一盏酒递给周庆生,“敬村长一杯,之前多有得罪,只是为了
抓到鬼。”
周庆生也是个豪爽的人,并未多计较,去接酒盏。
苏蚺指腹一松,碗中酒水飞溅,跌落下来。
周庆生迅速伸手,碗完好无损落在了他手心。
苏娴双目微眯。
周庆生这敏捷反应,是习武人无疑了,他绝对不是什么山野村夫!
苏蚺也坐下来,与周庆生碰了个杯,“我有件事不是很明白,蓉娘即使要报仇,也应该缠着桦城那
些袖手旁边的人,为何总纠缠杜水村?”
周庆生叹了口气,“当年衡姬曾经请我庇佑她母子三人,可是我人微力薄,护着杜水村百姓尚且困
难,就拒绝了她的请求,导致母子三人又被抓了回去,蓉娘因此恨上杜水村。”
周庆生先考虑自己村子的利益无可厚非,但让苏蚺不解是的:“衡姬为什么会找上你?”
杜水村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小小村落,衡姬如何知道的?又凭什么觉得他有本事护住母子三人?
“可能……可能她实在找不到别的人帮她了吧。”
“但是……”"
“姑娘!"
周庆生起身,抬手阻止苏蚺接下来的问题,“你要打听衡姬,应该向南齐狗官打听,而不是问我一
个山野村夫。”
苏蚺张了张嘴,周庆生摇摇头,一腐一拐离开了。
苏蚺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只好先行去了村中溜达。
夜间,周庆生才又再次回到了坟墓前,将一碟桂花糕放在墓碑处。
“纪蓉,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还记得么?”
周庆生低声问,却迟迟听不到回应。
平日里,就算蓉娘恨他厌恶他,最起码还会骂他一句。
但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回应他了。
周庆生怅然坐回了墓碑前,仰望星空,“你最怕黑了,我陪陪你。”
“蓉姨,可不一定想让你陪!!"
清冷的声音才夜幕中传来。
一袭白衣出现在周庆生眼前。
周庆生并未侧目,讪笑一声,“白天那姑娘来,晚上公子来,你二人当真有默契。”
谢浔脚步放缓,心头泛起酸楚。
这样的默契似乎才刚刚萌发生芽,就被狠狠碾进了土里。
母仇未报,他一个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谈自己?
谢浔眸色一暗,潜然道:“我与她……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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