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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谋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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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玉佩护平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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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抽出手帕擦干脸上的泪痕,这才跟着李一白等人回了李家大宅。

府里的下人早就等在宅子前面,赶着给李珺乔道喜。

等到李珺乔进到前厅来,映入眼中的首先是数也数不清的各种大大小小的锦盒堆满桌上,见椅子上都没法坐了,甚至有些放不下的都堆到地上去了。

李珺乔不禁有些好奇,便指着那些锦盒,随口问了句,“爹爹,这是?”

“这里的百姓得知乔儿在大朝会上拔了尖,赶着到我们家送贺礼呢。”李一白的神情有些苦恼,但语言中却不乏自豪。

“为父婉言拒绝了不知多少遍,也把知道来历的贺礼尽数送了回去。”

“于是他们干脆偷偷趁着夜深无人,把贺礼放到门前就走了,也没留下一个半个帖子,所以即使为父有心归还,也不知道要归还到何处去,所以便堆到前厅来了。”

一旁的今夕闻言十分欣喜,“小姐你看,这些百姓还真是有心了。”

李珺乔却忐忑不安地说,“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这次之所以能够侥幸胜出,不过是仗着爹爹的缘故,怎能把这个功劳都算在我头上呢。”

李一白却说,“香云纱固然是制胜的法宝,但在为父看来,要是少了乔儿在大朝会上亲身展示和讲解,这香云纱之美也不会如此轻易地风靡江南。”

“你大概还不知道,在你获胜的消息传来,来经纬楼下订的客商如过江之鲫,不仅是香云纱,就连平日滞销的、早已过时的布品都被抢购一空,这几天经纬楼所有人都忙得团团转。”

虽说李一白忙得不可交加,有时候连用膳都耽搁了,但眼见经纬楼重回昔日的光辉,他心底还是十分欣慰的。

连李珺乔也顺顺利利地回到江南来,长房也算得上是一家人齐齐整整了。

在有生之年能见到这一幕,李一白觉得上天待他已经不薄。

所以,当天夜里,平日几乎滴酒不沾的李一白却破天荒喝了个大醉,一桌子的饭菜还没吃完,便已趴睡在桌上。

宋绵绵立马站起身子,打算侍候李一白回房,却被秦月容首先截了胡。

由于李珺芙和李珺浩贪玩,早早就吃完下了饭桌,如今也不知道去哪里玩去了,而秦月容和秋菊一左一右搀扶着李一白也离开了,原本还热热闹闹的饭桌陡然冷清了下来。

在席间宋绵绵便看出李珺乔全程心不在焉,现在周围再无外人,她便干脆坐到她身边来,问了李珺乔一句,“我看你的样子不太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没跟我们说?”

李珺乔估摸着还有几天,和亲的旨意便要下达到李家来了。

与其让大家提前得知这个无法改变结果的消息,使得这个阖家欢乐的时刻戛然而止,还不如暂时守住这个秘密,能多得一刻欢愉便是一刻。

于是,她言不由衷地说,“小娘多虑了,我不过是因为长途跋涉,所以有些累了。”

宋绵绵见她不肯说真话,也没有强求,只是叹了一口气,“要是真遇上什么难事,永远记得你身后还有你爹和我。”

李珺乔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还是差一点便因她的话而破防。

她虽然深知以宋绵绵的聪慧,定然不会相信她刚才那番说辞,但她也笃定,要是她不肯说,宋绵绵绝不会多问一句。

两人就这样心有灵犀地再也不提这个话题,只是不约而同地举起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李珺乔本还想着接下来的几天,就好好享受恬静的宅院生活,说不定和亲以后再不能回到江南来,也好歹有个生动的回忆足以回首。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经纬楼的生意越发忙碌起来,李一白在府里的时间越来越少,每天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而且那些高门大户的媒婆因为李珺乔的回府,也开始争相上门提亲。

李珺乔有口难言,只能一一拒绝。

然而还被不知内情的秦月容阴阳怪气了一番,明里暗里说她已经是老姑娘了,还这般眼高于顶。

按她的意思来说,大概是有鼻子有眼,五官端正,家世不错,差不多就可以嫁了。

也不想想她在李一白有心替李珺芙挑选夫婿的时候,左看不上,又看不上,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男儿都捧到李珺芙跟前,这才甘休。

不仅如此,秦月容还暗中取笑她要么一辈子守着一个死人不嫁,要么就是甘冒成为老姑娘的风险,也要熬进皇家。

当然,这些话她也不敢在李一白面前说,也就只敢在月容居发发牢骚罢了。

一天到晚忙于经纬楼业务的李一白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只是难为了今夕每次听到这些话都气得要死,直呼过分。

李珺乔却压根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反而悄悄去了一趟李大夫家,把自己在皇宫中的所见所闻一一告知。

就连她即将到龟兹国和亲的事也不例外。

李承恩在经历错愕、惊喜、再到忧虑的情绪变化以后,郑重地对她说了一句,“县主糊涂!虽说我也希望焕儿能够平安,但要是他的平安是用你的平安来换,这对你并不公平。”

“他既然生为龟兹国皇族,无论他愿意还是不愿意,争权夺位都是他必须经历的事,那是他的命中注定。”

“但是,县主,你不一样。”

“你刚替凉凌国立了功,经纬楼又重上正道,正是得意之时,即使你眷恋旧情不愿另觅佳婿也罢,大当家也断然不会逼迫于你,何苦要答应和亲之事!”

“太晚了,圣旨不日将下,而且我主意已决,便再也不会回头。”李珺乔倔强地说。

她来此处,本就是知会李承恩一声,而不是问取他的意见。

她之所以宁愿瞒着所有人,也要跟李承恩说清楚整件事,全因为他全心全意养育了李景焕将近二十年,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交代一声。

李珺乔一边从袖中取出一个绿色的荷包塞到李承恩手上,一边对他说,“这些银票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我到了龟兹国以后,要是见着了李景焕,会想方设法给你报信的。”

李承恩见她一意孤行,赌气不肯收下,“我不需要这些,我既有一身医术,绝不会饿死的。”

李珺乔却坚持道,“无法代替李景焕侍候你终老,我已经十分愧疚,要是你坚决不肯收下我这一点心意,只会让我带着这份愧疚离乡别井,此生不安。”

“兴许今天一别,再无重遇之日,希望李大夫能够珍重自身,我只能望着同一轮明月,遥遥祝愿你延年长寿。”

说罢,她朝李承恩郑重地拜了拜,然后转身走出屋子。

正当她跃上马背的时候,她看到李承恩快步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县主,我知道如今说什么也晚了,但还请县主记住我一句话,没有什么比保住性命重要,若能两人平安固然最好,若是不能,一人平安也比两人一同赴死要强。”

“虽然县主和焕儿未能成亲,但在我心中早已把县主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在我心中,县主的性命和焕儿同等重要,所以我不希望县主为救焕儿以身犯险。”

说罢,李承恩往李珺乔的手中塞了一块玉佩,郑重地说,“这枚玉佩是当初拙荆在宋梓溪捡到焕儿时,他身上所带之物,一直护佑着他未有离身。”

唯独客栈起火的前一段日子,他无意中把这枚玉佩丢失,遍寻不获,我当时已觉不祥。”

“县主赴京那几天,我又去了那片枫林,竟让我意外寻回了那枚玉佩。如今县主又跟我说不日将要往龟兹国和亲,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天意。”

“如今我把这玉佩赠与你,你当是一个念想也好,是我对你的祝福也好,只愿你在龟兹国一切顺遂,早报平安。”

听罢李承恩的话,李珺乔把那枚玉佩郑重地收好,放在贴身的位置,“我当谨记李大夫的话,此生不忘。”

说罢,她拉紧缰绳,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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