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会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他无赖道：“哪有什么谁？乐团没有首席，就是没有了主心骨。演不了就是演不了。”
见他还没意识到眼下自己的处境，陆卓景好意提示道：“收了多少钱？”
说时，用视线点了点林子铭腕部昂贵的手表。
几十万。可不是一个在乐团里拉小提琴的能随意戴的。
林子铭一惊，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表，支吾道：“什么收了多少钱？你不要污蔑我。”
陆卓景了了点头。
陆霖弦乐团树大招风，出了方灿的事，想落井下石的人太多。
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火摁死在烟灰缸里。
随着唇齿间的烟雾吐出，陆卓景如同北方十月的声音速冻着林子铭绷紧的神经。
“等会集团法务部会通知警方，追究你泄露商业机密的罪责。”
林子铭猛地站了起来，面部因被人揭穿秘密而愤怒扭曲，叫嚣道：“就算你告我，你们陆霖弦乐团也玩完了。首
席被封杀，乐团成员罢演。还有谁会来看你们的演出。”
才发表完嚣张言论，休息室的门被叩响。
助理萧雷推门而入，走到陆卓景身边，汇报道：“总裁，演出顺利进行。场内座无缺席。”
林子铭面色一僵，还想反驳，就听见大开的门外传来悠扬的小提琴声，的确是今晚的表演曲目。
陆卓景点头。
萧雷俯身在他耳边补充道：“是总裁夫人出手挽救了今晚的演出。”
挑起眉梢，陆卓景目光深沉地朝演出厅方向望去。
……
陆卓景走后，被莫名警告的云蓁，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以前她年纪小性子软，被三叔随便拿捏在手里。现在她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把她当孩子教育。
同样都是zhenzhen，她怎么都比不过。
望着光风霁月的男人越走越远，云蓁有些落寞地转身。
脚下一滑，踩到一张纸。
是节目单。
她弯腰拾起，扑了扑被踩上的脚印，默念着：“《音乐里的童话故事》。”
原来今天是儿童专场。
她挑开帷幕往演艺厅内张望，入座的观众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尤其孩子们，本来就坐不住，现在更是满场地疯跑。
一个跑到舞台边的小女孩委屈道：“妈妈，什么时候开场啊？我都等急了。”
她的母亲看似有些为难：“等退了票，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女孩扁扁嘴，带着哭腔道：“妈妈骗人。说好我小提琴得了奖，就带我来看演出。”
年轻妈妈急了，搂着孩子安慰道：“妈妈知道宝宝乖，有多努力地练习小提琴。可是今天真的看不了了。”
这些话落进云蓁的耳朵里，让她想起自己的公公陆霖，也就是当年在孤儿院夸她有极高音乐天赋，并决定收养她的恩人。
记得他说过，音乐梦想是颗种子，需要细心呵护。
今晚乐团成员集体罢演辞职的事她帮不上忙，但至少她可以保护住一个琴童的梦想。
正巧有个和上官铮刚谈完的小提琴手拿着乐器经过她的身边。
她礼貌道：“能否借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