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曜看到父亲看小鸭子的眼神，小身子忙跑过去，将小鸭子抱进怀里，“爸，你不能吃掉它！”
因为小鸭子和儿子的反应，徐湛川回神，盯着抱着鸭子一脸倔强的儿子，声音听着毫无波澜地问，“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徐明曜知道爸爸在问什么，可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不回答徐湛
川也不着急，就这么平静地盯着儿子。
盯的徐明曜身上开始冒冷汗。
爸爸真的太可怕了！
知道自己今天不回答爸爸，爸爸是不会同他罢休的，踟蹰了一会是徐明曜组织好语言，“他们说你是渣男。”
徐湛川，“……”
他用眼神示意儿子继续。
徐明曜抱紧怀里的鸭子，舔了舔干涩的唇，“妈妈带着妹妹不愿意见你，一定是因为你伤害了她们，她们不喜欢你。”
“所以你觉得只要我找不到她们，不认她们，她们就会喜欢你。”徐湛川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表情。
徐明曜听了却点点头。
事实也的确如此，妈妈昨晚还给他讲故事，陪他和小月亮睡觉觉，他这辈子第一次跟妈妈在一起。
眼底生出一股浓浓的渴望，只要爸爸不暴露，说不定他以后还有机会跟妈妈、妹妹在一起。
徐湛川将儿子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直接气笑了，“你好得很，好得很！”
徐明曜听着这话，小脑袋瞬间垂下，他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些自私，可他好不容易才见到妈妈和妹妹……
一想到她们知道自己是渣男爸爸的儿子，以后可能再也不见他，瞬间红了眼。
徐湛川望着眼眶泛红，愧疚又委屈的儿子，心底涌出浓浓的酸涩，是他不好，怎么能怪儿子呢？
想到去春溪村的情形，他刚才只想到小胖子在春溪村的院子看起来像世外桃源，却没想过她当初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又究竟遭了多少罪才瘦成现在这样？
村子里的人一听他是‘苏雨’的男人，便群起而攻之，也一定是她们母女那三年太过可怜吧。
而他对她犯过那样的错，她原本就是要离开他的，他凭什么觉得这三年他翻天覆地地找她，她就要给他回应？
儿子有一点说得对，她们不喜欢自己。
如果知道他认出了她们，甚至可能再度躲起来，要不然小胖子知道今天他可能去接曜曜，怎么会将自己脸毁成那样？
哪个女人不爱美？霖霖为了不让他认出她，不惜毁容，他又怎么敢去打扰她如今的生活？
“罢了。”徐湛川突然低低地呢喃一句，与此同时整个人如泄气的皮球，瞬间颓然下来。
徐明曜不知道爸爸怎么了，担忧地看过去。
他怀里的小鸭子也顺势嘎了一声。
被一人一鸭看着，徐湛川自嘲勾唇，“你说得对。”
比起父亲刚才的凶狠，这会突然变得难过，徐明曜反而有些束手无策，“爸爸，我错了。”
“你没错，错的是我。”徐湛川摇摇头。
徐明曜顿时一阵心慌。
“以后就按照你想的办，爸爸以后不会打扰你妈妈和妹妹的生活。”徐湛川仿佛下定决心地说。
既然小胖子不愿意认他，那就不认吧。
还有什么比她活着更重要的事情，只要她们母女都活着，活得开心，认不认他，见不见他又有什么重要的？
“鸭子给我吧。”徐湛川突然朝着徐明曜伸手。
徐明曜却没动，他不知道爸爸怎么了，倒是宁愿他像刚才一样生气。
“放心，它是小月亮的鸭子我怎么会伤害它？”徐湛川疲累地解释。
徐明曜又是一呆，“爸爸，你真的偷了小月亮的鸭子？”
徐湛川目光落在儿子身上，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看着早慧的儿子，“曜曜，你答应爸爸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