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又看了看苏霖霖的脸，的确看不出来高兴与否。
“那个霖霖你要不要洗……”
“我刚见到徐湛川了。”就在珍姐鼓起勇气跟苏霖霖说话的时候，苏霖霖打断
她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珍姐一惊，“你见到三少了？怎么……怎么样？他什么反应？”
被这个事搞得，珍姐有些语无伦次。
苏霖霖垂着脑袋，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的回答，“他没认出我。”
说完心底涌出一股陌生的酸涩感，她以为旁人认不出她很正常，可徐湛川……她站在他面前他居然也没有认出来。
还说什么，他日必有重谢。
真搞笑。
到底是谁这三年给自己搞出了一个痴情人设，现在看来他所谓的爱意，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珍姐听得一愣，见苏霖霖沉默不语，明显情绪不佳。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霖霖，你要不要照个镜子？”
苏霖霖皱眉去看珍姐，她这什么意思，难不成就因为她瘦了，徐湛川就可以认不出她？
虽然想到从她回来后，几乎没有一个人将她和曾经的苏霖霖联系在一起，甚至包括徐菁，那么徐湛川认不出她来也正常。
可她心里就是不太舒服。
原本还踟蹰跟他们坦白，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如今这样挺好的。
今天徐湛川不也没认出七月？
这人跟人的缘分大概是有限的。
珍姐从后视镜里将苏霖霖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干脆也不解释了，从一旁自己的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扔给苏霖霖，“霖霖，你自己看看吧。”
苏霖霖颦眉，但见珍姐这么坚持，她还是不情不愿地拿起了镜子，只是一眼苏霖霖就傻眼了。
她猛地拿掉镜子，过了一会又举起镜子，然后又拿掉，接着又拿起来……
如此反复几次，苏霖霖脑袋发懵，这镜子里的恐怖女人是谁？
表情有些僵硬地缓缓去看珍姐。
珍姐表情讪讪地看她，然后试探地说，“这也不能全怪三少吧？”
苏霖霖嘴巴张了张，突然猛地捂住自己的脸。
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为了忽悠天台跳楼的女孩，苏霖霖在进去之前给自己搞了一个非常夸张的伤残妆。
她本身画画技巧就精湛，将一个整容整残的脸画得出神入化，这还不算，因为刚才天台上那么一阵折腾，她脸上的妆已经花了。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她那会不经意揉了揉眼睛，那眼线彻底晕开在眼睛上。
眼下的她说是女鬼都不过分，她竟然指望徐湛川从这一张扭曲的脸上认出她。
坐在车上，想到徐湛川之前看她的那两眼，怕是被她吓都吓得不轻，又怎么可能认出她是苏霖霖？
沉默。
整个车里都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好半天苏霖霖憋出一句，“你朋友这化妆品不行啊。”
珍姐忍着笑意，点头批评，“对，她做柜姐的怎么用这么劣质的化妆品，我回头得提醒提醒她。”
苏霖霖嘴角抽搐了下，车里又沉默下来。
过了会她才又憋出一句，“有卸妆水吗？”
珍姐摇摇头。
苏霖霖，“……”
她忍不住又拿起镜子看了眼自己的脸，想到徐湛川最后看她那一眼，低头又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