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对待绝症的态度是不一样的,但求生才是常态,林和想没人不害怕死亡,如果不是无法治
愈,也不会有人想要来这所临终关怀医院。
林和给薛向东做了个常规检查,同时对薛景辰说道:“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他不是故意的。”
薛景辰能怎么样呢,床上躺着的是自己的父亲,这已经是他能说的最过分的话,可并不能获得薛向
东的一丝关注,他耷拉着头叹了口气,“对不起医生。”
“没关系。”
林和摇摇头,这句对不起不该对他说。
摔碎的碗还在地上,薛向东不吃饭薛景辰也没办法,只能等晚上自己母亲来劝,薛向东别人的话不
听,爱人的话还是能听一听。
这也是他到现在也没有打营养液的原因。
刚刚被薛向东摔碎的碗还在地上,薛景辰也不好意思让打扫卫生的阿姨来收拾,自己从门外拿了扫
帚和抹布,蹲在地上清理残羹冷炙。
惠然从一边绕过去,薛向东的病房她也来了好几次,他从来没有搭理过她,包括现在,他好像看不
到任何人,也听不见任何的话语。
惠然绕到床边,亲切地问:“叔叔,您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薛向东依旧躺在床上,连眼睛都不眨,直愣愣的,若不是刚刚他还在说话,惠然都要怀疑他是不是
已经去了。
“叔叔?"
“别叫了,他不会回你的。”
林和检查完,将笔塞回自己的白大褂口袋,朝惠然一偏头示意她跟着自己,然后走出病房。
“哎。"惠然少有的叹气,薛向东让她感到挫败,院里这么多病人,除去植物人,每个人都喜欢和
她聊天的。
林和双手插兜,问:“叹什么气啊?"
“就,"惠然不明说,只是大拇指往自己身后指指,压低声音问,“为什么他不理人啊?”
“很正常,"林和往下一间病房的方向走去,“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接受得病这件事情。”
“他现在应该是很绝望,所以一心只想死。”
“听他家人说,从知道得病之后他就不怎么配合,在医院里也总这样。”
“应该是无用论在影响他。”
惠然跟在他身后:“无用论?什么意思?”
林和走到病区中间推开门拐出去,他一直在外面拉着门等惠然出来,惠然跟他道谢,林和攥着门把
手的手紧了紧。
离开病区,他带着惠然走到前院的一棵树下,昨夜一场雨将枯黄的树叶全部打落到地上,厚厚一
层,他抬头看了眼,底端的树枝上还有几片树叶在坚持,不过也是摇摇欲坠的样子。
他们就和护理院里的病人一样,生命进入倒计时,随时的一点小意外,就会丢了性命。
可即便没有意外,最终也是要坠落的。
林和伸出手轻松地摘了一片叶子放在手中,叶片质感粗糙,冰凉的温度在他指尖蔓延,顺着胳膊而
上,蔓延至他的心间。
他将叶子放到惠然眼前,惠然伸手接过,捏在之间转来转去,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林和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其实院里的每一位病人应该都会有这种想法,无用论,就是他们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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