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心事的回到批发部，进门一看老汪的小呼噜打得正匀。又推开值班室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床
上空荡荡的，陆远悬着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
“床上没人，是不是特失望？"
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陆远一哆嗦，回头一看，却见毓秀媛冷着脸站在他面前。
“姐，你走路咋一点声音都没有啊，这太吓人了。”
“我想有声就有声，不想有声就没声。少打岔，我问你，你见过小霞他爸了？"
“见过呀。”
“你都见她家长了，你还敢勾搭潘洁。小远子，没看出来呀，你这老实人的外表下，包
着的却是一
颗花里胡哨儿的心啊！”
“我的姐，你别胡搅蛮缠行不。我送小霞回她家，正巧碰上她爸在老马家肉店门口站着。好家伙还
没说话呢，他爸的身上就数数地往外冒寒气，那手都摸到腰间刀鞘上了。你知道小霞她爸是干嘛的吗？
云水县赫赫有名的屠户，太渗人了，吓得我水都没喝就跑了。”
“真的？”
“真的，我骗你干嘛，不信你问小霞。她人呢？”
“喝多啦，我给她二哥打了个电话，他二哥把她接走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
“还挺关心她的，告诉你说啊，你可别学陈世美，你只能选一个。手里拎的啥？”
“衣服呀。”
毓秀媛接过袋子挨个看了看，随后从三件衣服中拎出了陆远打算送给潘洁的那件。
“我没猜错的话，这件是给小宝的吧？”
“姐，您英明。”
“没送出去？”
“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嘛。我也不知道哪不对，反正她把衣服还给我之后就跑了，我叫她也不搭理
我。”
“她肯定不会要的，不是你的错。哎呀，怎么跟你说呢。算了，先放我这，哪天我替你给她。”
“能行？"
“不能，你自己给她吧。”
“别别别，姐，求您了，还是您来吧，就这一回就把我的勇气给打没了。我觉得追女孩这件事，比
拿下一个大合同还难一百倍。不，一千倍。"
“那你可以不追呀，等哪天你看着她嫁给别人，你要是能笑得出来我管你叫姐。”
“那还是我管你叫姐吧。都这个点儿了，你咋还不下班？”
“等你呀。汪叔都喝成那样了，怎么忍心让他值班，今天就烦劳你了。顺便一个人好好想想，你究
竟想要谁。反正不能吃着锅里看着碗里，那样做既违法又该挨打。”
“一个，一个就够了，我这脑子能把一个摆平就不错了。"
“嗯，还算有自知之明。”
刚说到这，张青山推门进来。
“小远回来了，你做饭啊，我这就送汪叔回家。等我一会回来，咱哥俩好好唠唠啊。”
三个人七手八脚把汪裕顺扶上铺了一层垫子的板儿车，陆远还贴心地给他戴上了帽子围上了围脖，
扶他躺好之后又把大衣盖在他身上。
“走吧，慢着点，姐你也慢点啊。”
关上院门，陆远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回想起潘洁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禁心中一阵烦恼，随后又是
一阵志否。
“唉，谁能教教我呀。”
突然，陆远想起了李宏伟这个拜把子的哥哥。
跑进值班室里，抄起电话拨通了西门日杂，熟悉的声音顺着电波传入耳中。
“喂，哪位？”
“哥，是我，我遇上难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