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喝过了茶,黄春又望着卫成说:“少爷这衣裳在室内有些厚了,我帮您脱下来挂好吧?”
说着,她两手便伸向了卫成的大氅。
卫成本想躲开,可想到什么,便将双臂平伸,真的叫她伺候了去。
锦鲤原本和窦月兰说着话,没太注意这边。
不经意的一侧目,她瞧见了卫成与黄春的动作。
黄春细白的手指抓住卫成衣衫的边缘,慢慢脱掉,又如一个体贴的妻子那般,柔柔地将衣裳叠好,细心地放回柜子里。
这一幕,让锦鲤心中莫名的发堵。
她忽地想起上回,有个美丽女子吵着要当卫成的小妾。
那时候,她满心
都是看热闹的乐趣,甚至还很盼着卫成能够同意。
这样,她便能多一个漂亮的姐妹一起玩了。
可现在……
明明黄春也同样美丽温柔,可莫说叫卫成纳她为妾了,就算只是简单的脱衣服侍,都叫锦鲤心中发酸,牙根发紧。
“卫秀才,锦鲤姐姐,你们这几日在宫里与人周旋,一定累极了。好容易回来了,你们快先休息,我们就出去了。”
几人在他们房间呆了这许久,也高兴够了,窦月兰便带头告辞。
黄春微微不情愿,可是又怕太明显,被锦鲤看出来。于是,她也没有多言,只轻轻福了下身子,与窦月兰王大牛一同走了。
瞬时间,房间内只剩下他们夫妻两人。
锦鲤心头架着一把火,觉得浑身衣裳累赘极了,又热又沉。
她没好气地脱下外衫,卫成顺手就要接过,替她收起来。
谁知锦鲤一躲,轻哼道:“你是人家的少爷,喜欢有人服侍,我可不同。我自己有手有脚,脱衣服这等三岁孩童都会做的小事,我自己来就好!”
卫成:“……”
他伸出去的手尴尬悬在半空,许久才缓缓垂落而下。
他很想问问锦鲤,是不是吃醋了。
可想到先前那么多次的自作多情,他到底没去讨没趣,只认真解释说:“锦鲤,我并非有意将黄春当作丫鬟使唤,而是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
“嗯。你入宫的头一天,我回到客栈,窦月兰与王大牛都很关心你。唯有这个黄春,非但没问起你,反而趁着你不在,向我献殷勤。”
听到这里,锦鲤又哼了一声,白他一眼道:“人家献殷勤,你就接受呗,反正我瞧你也乐在其中。”
卫成:“……”
她当真不是吃醋么?
这话依然没问出口,他只是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看出她别有用心,但又不知她最终的目的。所以,眼下先顺了她的意,叫她以为自己目标达成,她才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锦鲤这才明白了他的意图,两眼一亮,追问道:“那刚才叫她替你脱衣服,也是为了暂时迷惑她?”
卫成点了点头。
锦鲤盯着他的脸,见他神色诚恳,不像有假。
她心中堵着的那口气,忽然尽数呼出,浑身一下子顺畅无比。
卫成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
到了此时,终于低低问道:“锦鲤,你方才不高兴,是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