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后打着算盘的账房抬头看了眼，手下没停，嘴里淡淡的道:“不在。”
双手撑着柜台，李喵喵头一歪:“怎么才在？”
账房的手顿了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充满了嘲讽。
“无论怎样都不在。”
“哦？那可真是有趣，这么大铺子，没想到掌柜的竟然如此……啧，难怪别人一句话就打下去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一堆不重视的。”
李喵喵摇着头，一副没意思转头就走。
“等等。”
迈出去的脚步顿住，李喵喵侧头回望：“有事？”
“……无事。”
微微一笑，李喵喵这次毫无停留的走了。笑容在坐上马车后，瞬间消失。
王府书房里，夜司泓看着上个月的账册，啧了一声，不谈整个月的，只说上半个月，五月和六月的差距就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完的。
敲了敲书桌，十五的收益可是王府目前最为重要的一项，更别提关了悦己阁后的损失。
“远新，去十五走一趟，把掌柜的叫来。”
有些事情也该问清楚了，或许也该换一个掌柜了。
李喵喵一进大门，就直奔书房而来，推开就说：“十五该换人了。”
缓缓放下手中的账册，夜司泓脸上多了几分疑惑：“怎么了？”
坐下，李喵喵将自己在十五里看到的情景全说了出来，尤其是账房的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她说的时候十分的恼火。
笑了笑，夜司泓拍了拍她的肩：“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正在考虑，会很快的。”
“御王妃那边怎么说？”
“她怎么说的，就这么还回去。”
“！”眼睛微微睁大，李喵喵的犹豫在嘴里徘徊了几圈，一咬牙，敢说出来那就得敢承担。谁的生意都不容易，没什么可同情的。
然而没等他们做些什么，十五门口在第二天清晨时，跪了六个女子，脸上蒙着面纱，也不说话，直直看着大门的举动让想进去的客人心里发毛
，各个站在周围，议论纷纷的。
消息传到泓王府，李喵喵和夜司泓赶到时，已经围了不下百人。街道被围的死死的，两人下了马车，好容易挤了进去。
刚站稳，就听其中一人开口说道：“我们不为其他，十五的东西毁了我们的脸，我们上门也只想要个公道。”
人群里几声询问响了起来，李喵喵眼神一扫，给夜司泓使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立刻就有人无声的靠近了几个应和的声音。
此时李喵喵昨天看到的账房已然出现，眉头紧皱的望着六个女子。
“公道十五自然会给，然而我们必须确认，你们真的是用了十五的东西，才造成了你们的……”顿了顿，账房接着说：“毁容。”
六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毁容在前，可怜在后。
账房视线在周围不着痕迹的转了一圈，再次落到六个女子身上时，就只剩下了冷漠。
声音拔高，账房的声音压下了还在乱喊的人群。
“各位，十五有特殊的标志防止假货出现，别的不说，如果那件东西不是十五点头的，那么十五就绝对不会允许他通关的。六位姑娘说脸被毁了，那么就容我们检查一下，所用的是不是十五铺子里的。若是属实，别说公道，就是赔偿我们十五也会一力承担。”
一段有理有据的话，配上最后一力承担四个字，彻底的将人群里的混乱给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