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阳冷哼一声,将手里的纸缓缓揣进了袖口。
“看来,那边是出事了。”
身后的男人不解的说道,“可是,我们不管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都没有说出事的意思啊。”
“江淮之地,本就是一个十分敏感的地区,那就是一块硬骨头,皇上故意把那里拨给他,要的就是他费一番力气,凤梧和凤琅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更别说,临走的时候,凤昭还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把我留在宫里,我就不信,他没有别的用意。”
“要是那边的消息不断,倒还好些,要是那边风平浪静,怕是要出乱子了。”
秦沐阳长舒一口气,无奈的失笑。
凤立,就是一个蠢货。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要派我们的人,过去看看么?”
秦沐阳想了想,说道,“来不及了,我估计那边凤昭已经耍了花招了。”
秦沐阳轻轻的揉捻着自己的手上的扳指,眼底的狠色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之前没有把他留在淮扬,是我的错。这次,既然他要往这里面钻,不管他干什么,就叫他留在那里好了。”
说完,秦沐阳回头问道,“二公子最近在干什么?”
“回主子的话,二公子进来倒是十分的安静,没有和外头通信,也没有出门,就是在自己的府上看书写字,偶尔陪着夫人出门子去街上走走看看。再就……没有什么了。”
“最近有看到九雨么?”
“我正要和和主子说这个事情,九雨还在二公子的身边,并没有跟着凤昭出去,不过,九雨的那个同胞弟弟,鸠羽倒是不在了。”
秦沐阳想了想,开口说道,“既然要做,既要给我做明白了,多找一些过去,我不信凤昭这次出去,就带了一个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把凤昭给我留在淮扬!”
“是,属下明白了。”
……
淮扬之地的冷意比起京里来更加的蚀骨,是一种独特的湿冷,晚上在灯火的映衬下,也显现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来,倒映在地上薄薄的雪水上,越发如此。
凤昭牵着马缓步走入这幽深寂静的巷子,身后跟着的鸠羽则一脸警惕的看着四周。
马儿落在雪水上,发出塔塔的声音。
凤昭停在一户亮着一盏灯笼的人家跟前,
笃笃笃。
手指敲在斑驳的木门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阵阵闷闷的声响。
“谁啊。”
院子里传来男人有些含糊的声音,好似刚刚起来似的。
笃笃笃。
没有人回应,只有一阵阵不急不慢的敲门声。
男人将自己身上披着的衣裳拉拢了一些,方才的困意也瞬间消散了不少,警惕的看着门口,走到墙边,抄起平日里浣衣的棒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