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承安望着颓然的公孙玲珑，手扶着冰冷的城垛，面容紧绷，身体挺得很直，宽阔的肩膀好似承载着山岳。
但是此时他的心也和这城墙一样冷。
晁承安望着黑水城内的众人，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他的五指竟然在冰冷坚硬的城垛上抓出来了薄薄的石粉，手指也在不自觉间被磨破，城砖的白痕上染上了鲜血。
然而此刻晁承安已经忽视掉这种疼痛。
他只感觉自己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胸膛不断地剧烈起伏，一种激烈的情绪不断的在酝酿，好似要打破牢笼。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就在此时，司寇靖宇忽然甩开司徒无忧，含泪纵声高唱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司空惊风、司徒无忧、司马长歌等人也相视而笑，一点也没有即将赴死的悲伤，同样开口高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似乎是知道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黑水城内的所有士兵放下手中的兵器，和城内的平民百姓一切纵声高唱。
“这是‘国殇之歌’”公孙玲珑轻轻说道，跟着吟唱到：
“持长戈兮被玄甲，骑相错兮白刃接。”
“旌蔽星兮敌若云，箭交坠兮将争先。”
“天昏地兮血风沙，戮杀尽兮尸弃野。”
“征不回兮毋复返，路迷茫兮乡遥远。”
“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心既勇兮又以武，志刚强兮不可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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