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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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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剑堡大战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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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尔手上是一把在标准上放大一半的黑色荆棘纹直剑,何谓直剑,王将认为是一种注重剑身平衡的武器,这种武器即便放大一半,仍然会拥有极佳的操控性,由于剑脊厚如方角,刚性之强可以直接与重剑巨刃相互拼接。

不过由于剑身重量分布均衡,斩击、刺击的速度都不会有超越性的威力,王将知道,无论真剑、直剑、骑士剑,其实都是更改剑身形状而达成分类,本质仍然是一种用途均衡的武器,也只有这种武器能够全面展示人的技巧,如若敌人真有庞大的战斗经验,而却没有将使用的武器向灵巧或力量倾斜,那便可以认为他基底深厚,攻守坚韧,这种敌人最大的特点便是擅长缠斗,请相信,其实任何人都最不想碰上这样的对手。

敌人是从剑,或是伪从剑?王将握住木珠击出剑意冲击,才看到眼前二人都不对其有所反应。

盖尔这边则高兴得发狂,只要陈兵成为天下大陆最后一名从剑,所有规则便会向他倾斜,这也是唯一一个掌控这个庞大国度的方法。

而王将在他眼中显得十分可悲,面对敌人,居然还在妄想擒拿,这天真幼稚的想法,定会成为害死他的毒药。

默客背着炸药冲向城墙上的战车,他想灾难就在眼前,由不得他畏惧,由不得他任性,必须要阻止那漫天炮火,必须要信任背后的那个人。

王将提刀踏步,迎向盖尔与陈兵中央,紧紧护住默客背部,双手握住柄末,庞大沉重的偃月刀好像要将盖尔生吞一样迎头砸下!

盖尔身形稍蹲,直剑压在左肩头,身体向后旋跃擦过吞食,随后占有步距优势的脚步箭形瞬进,动作鱼贯,抬起直剑砸向就要摇起的偃月刀上。

王将背后较右,陈兵棱刃手套祭出,右手反握短剑,手臂收缩于左腹,身体刺跃就要将王将后腰扎穿。

忽然王将放弃偃月刀柄进而摆脱后效,面向盖尔欺身舞拳,此时盖尔姿态势能对准地面,一时无法扭转,王将身体半旋,右手摆拳如锤砸向盖尔肋骨,只不过手背腕甲没能抵挡住直剑的反击。

咚!盖尔如木桶一样在地上滚了两圈跃起,嘴中吐出一口血来,又露出那口黄牙,眼前看到王将奋力一脚踢开陈兵,不顾腿上划出的血口,捡起偃月刀追进备刀,心中直言他是疯了。

王将虽右手右腿血流如注,也抓紧不被合围的空挡追进到盖尔面前,他肌肉爆开,怒发冲冠,此军团长在他眼中可如世仇,无论自己如何下场,此番必要将他斩杀!

恶极气概,滔天如龙,漆黑刀头在余量内再次劈下,用技巧破坏对手体态,而后用武器性能制造必杀是王将拿手好计,这不到十秒间的交锋,王将摒弃自尊,舍身出击,令盖尔不由在心中唾骂下三滥,又好像看到困兽犹斗,舍身赴死。

面对重斩,盖尔连忙退却,熟练地从背后摸出盾牌,喉咙中发出悚笑,轻轻念道:“斩断我。”

王将心中提防,又不觉眼前敌人付出了代价,只感觉刀头忽然被一股力量吸引,盾牌好像有磁铁锁链一样牵扯住自己的武器。

一刀劈空,王将怒骂追进:“混账东西!你爷爷就要杀你!斩断我!”

随后左肩前抵,完全没有任何防御动作,他知道,只要身形前冲,代价伤定会在背后呈现,化为一面护盾阻挡陈兵。

被陈兵砍一刀和被地剑砍一刀,听起来没有什么区别,但被地剑砍了之后,他就能砍了眼前的军团长盖尔!

什么狗屁盾牌?就是战车来了也要劈开!

王将后背血水飞溅,坚悍身形沉稳如钟,刀头对准盾牌回旋横扫而去。

才第三次交锋,身躯高大的盖尔反而后背冰寒,他发觉敌人攻势真当无法阻挡,这从七剑上取得的力量,就是可以以手中器具牵拉剑意,从剑的武器本就溢满剑意,所以才会被拉扯吸引,但如若对方定能击溃盾牌,或者能够隔着盾牌连人一起砸碎,那用处就受限非常,何况敌人根本是舍身攻击,一些牵拉的技巧也无处施展!

被打中一拳,盖尔气息紊乱的同时,也深知退是永远跟不上进的,更何况敌人武器占有长度优势,退却根本就是找死,只得迎上以伤换伤,这盾牌是西欧名家之盾,制造技术先进到不可思议,他想未免不能一搏!

只要接近过去,他自信一瞬间就能够在王将身上斩出致命伤!

盖尔举盾冲锋,盾牌擦过刀头撞在偃月刀柄上仍瞬间碎裂,直剑刺入王将左腹,耳旁响起骨头折断的酸牙声音。

一个两米高的人影再次如木桶一样在地上翻滚,不过这次没能利落跃起,反而沿着翻滚的轨迹洒下一道血流。

强悍的战斗素质支撑盖尔屏蔽痛觉起身,只见此时他左臂聋拉,骨头粉碎,只留下一层皮连接着断手,断裂处旁边的肋骨都被冲击得扭曲凹陷,恐怕肺叶都碎了半边,身形诡异。

他眼睛通红,唯一一只手从口袋中揉捏出一个圆球吞下,随后剧烈喘息起来,朝天伸手疯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这种感觉!感谢!感谢时间女神索基娅尔再次给予我感受这种刺激的机会!”

王将连腹部的贯穿伤都懒得捂住,双手提刀追来要再补一刀!

吃下血力丸的盖尔宛如活死人,无视四处冒血的身体,化为一个张牙舞爪的血怪冲锋而来,交锋的瞬间居然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宛如工业机械一样绷紧的身体夹住王将的上半身,头对头啃咬起来。

王将放下偃月刀退后几步,视野里只有那一口上上下下的黄牙、翻飞的断舌和口水血肉,丝毫不惧,腰板挺直双手抓住盖尔脖子用上死劲。

寒芒突来,一把短刀钻进王将血肉模糊的后背,巨躯轰然倒塌,只有一只浑身是血,身形怪异的血怪,张大嘴用那具宛如蜡像的人脸发出怒吼和讥笑间断的疯狂叫声,仍然在蹂躏脚下的尸体。

陈兵表情平淡地站在血场中拍掌称赞:“干得不错,你看看那里,是不是还有一个敌人?”说着指向那火光当中游走,爆炸随身的古铜色坚毅面孔。

默客只听到一声嚎叫,一只冒血怪物在烟尘中飞射而来,他拿出苗刀抵挡这凶猛直剑的两招,连忙退却调整状态,再辨认战场,血海上只有渡步而来的陈兵,不由鼻子一酸,才明白王将已经身亡。

随即他瞳孔中冒出火来,那一瞬间的哀伤被愤怒掩埋,自打离开裂都之后,他明白寻剑者再继续孤高便是可笑,王将如此自尊都已放下,他也早将王将当做了朋友。

但战车不能不炸,连连躲避又炸毁两辆战车,默客才迎接攻击,直剑残暴,苗刀凛冽,声声错声声裂,铿锵连环,默客不甘地凄唉一声,随即喉咙嘶吼,精意迸发,在烟尘当中卷起油料喷射的火流,苗刀炬火扫下盖尔人头。

火场中的默客回过头来,皱眉看向表情冷漠的陈兵,他啊啊两声,终究没能叫完,只是悲苦地摇了摇头,他看出来陈兵身上基本无伤定是王将有意为之,王将和他都已直觉出来,陈兵性情大变定有诡异,最好是能够抓回去让灭邪盾之人看看,毕竟当地剑封闭,从剑就是人世唯一能够依靠的东西,最终王将还是想为了人世能够多有一点希望,才会如此去做,最终王将放下了自尊,觉得从剑也是人世之人,都是应该肩并肩的战友,才会如此去做。

他无法诉说这一切,又想到事到如今人的自尊只不过是尘埃一样被风吹走也无人在乎的东西,随即吼叫起来。

“啊……啊!!!!!!!!!”

说完,默客执刀冲去。

修长古铜的身影手执火炬从火焰中跃出,先单手执刀扫起烟雾,一道竖直的刀光自下而上在陈兵面前闪烁,将短剑挑飞之后,默客双手集中在右腹,俨然是一道重斩!

陈兵堪堪避过快到不可思议的竖直刀光,双手握拳从默客左侧逼近,重斩的可操控性极低,变换方向的话积蓄的力量也会减弱,关于人体筋道的一些原理,陈兵可谓是精通得很,眼前默客最佳的应对是变换角度做出扫击,就于速度而言苗刀较快,但铁手套只要擒住苗刀末端就能占据巨大优势。

此时默客后退一步由重斩变为逆旋,身体伸展背冲向陈兵,右手从反方向出现刺出一刀,陈兵用手套格挡推开,默客姿态虽然变化,并且打出攻击,但两人距离仍然未变,未让射程短的陈兵占得丝毫优势。

默客收刀后摇,陈兵前冲,只见苗刀所处水平突然下降,已旋转过一次的默客积蓄够了势能,压低身体宛如剃刀一样扫向陈兵下段,他看出来陈兵走的是拳斗路数,这股路数除射程外只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攻击的同时下盘不能有扰动。

陈兵连忙止步避开,看着腿上擦过的血口满目恼怒,踏步再次冲来。

没有故技重施,默客看到已经将陈兵的左侧逼向自己,此时陈兵再退就会彻底失去重心,势必只能攻击自己,于是乎同样踏步斩向陈兵左肩。

陈兵眼力精细入微,左拳背砸向苗刀偏移,血液从拳头中漫出,右拳接驳左拳的阻泄抓住苗刀刀头,但陈兵视线在上,未能发现这一斩居然是同脚踏出,默客本意展现,舍弃苗刀身体前冲回身肘击在陈兵人头上,陈兵顿时歪斜走了几步摔在地上。

默客走到挣扎的陈兵身边无奈地啊了一声,低下头要去捆住陈兵手脚,眼睛一瞄,发觉陈兵身上有黑色的东西升起,躲避不及被缠绕而上。

陈兵醒来头痛欲裂无法动弹,看到默客捂着头挣扎,心中无比愤怒,却已来不及阻止邃鬼操纵默客自刎,看着喉咙冒血的默客,陈兵嘶吼着支起身体,那黑色漂浮的神物还浮在空中龇牙咧嘴,赤裸裸地嘲笑人在神面前有多么弱小,多么可悲。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神不也是从人世而出吗,你难道就不是人吗!神为什么不去创建秩序,为什么有神的世界反而会带来痛苦!”陈兵面目憎恨向天空那片黑暗吼叫,低下头来泪珠滚滚,止不住的呜咽连带泪水倾吐而出,他爬过去抱住默客的尸体,好像抱住亲人,抱住兄弟那样不肯分开。

“因为你弱小,你在神面前什么也不是。”邃鬼宛如在水中说话似地回答:“不止是你,所有人都一样,并且你们还会互相残杀,而后又跟豆芽一样长出来,你们对我来说,也就是豆芽一样原始的东西罢了。”

“出来,让我杀了你!让我杀了你!”

“不知好歹,我不杀你,只是因为此刻你对我失去了意义。”邃鬼若有所思道:“依附神剑,便是这样的下场。”

邃鬼说完便离开了,陈兵抱住那根豆芽,好像豆芽在熟睡一样小心摇动,双眼看着那张安静的脸庞,小声哀哀说:“别睡了,别睡了,醒醒。”

而后他看向漫天硝烟和深邃黑暗的宇宙,呜咽了一会,又低头小声嘀咕:“睡吧,好好睡吧……我给你找张好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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