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尹仲闻的诉苦，张云半信半疑，陷入沉思。
旁听的白辰却是神色认真，“我觉得小尹子没有说谎，这可能真是个误会！”
尹仲闻很是感激，就是“小尹子”的称呼听着有点别捏。
停顿片刻，白辰又补了一句，“我想，胡小姐可能不是因为这个事而厌恶你，而是因为你这个人！”
“呃……”尹仲闻苦笑，“原来是这样啊！”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小尹子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这位大美女怎么称呼？”
白辰瞥他一眼，又从李三炮身上扫过，“你们叫我白大人就好！”
“白，白大人！”
“白大人。”
也不知怎么的，两人竟然没有抗拒，似乎也不觉得称呼奇怪。
更奇怪的是，白辰也是欣然答应，“嗯。小尹子、小李子乖！”
张云凑到白辰耳边，小声嘀咕，“辰姐，你真名叫白大人？”
“要你管！”白辰娇嗔，“外人都得叫我白大人！”
“啊，这……”
听到这个解释，张云无言以对。
白辰接过服务员小姐姐递过来的包装袋，心情貌似不错，“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张云弟弟。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张云撇嘴，“你还能有什么事？”
“打人！杀人！行了吧！”
“呃……”三人都沉默，目送她离开。
很快，白辰的身影消失在转角，额头微微冒汗的李三炮这才开口，“尹少，这位白大人不简单。好强，好可怕的眼神。”
尹仲闻同样一阵后怕，“是啊！那不是人的目光，那是如同神明般的凝视。”
张云不解，“有那么可怕吗？”
他不知道的是，刚才白辰只是简单地一瞥，就让两人毛骨悚然。仿佛置身于刀山剑海之中，身心时时备受煎熬。
“老大，她们都走了，要不我们去快活快活吧？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尹仲闻神神秘秘，在张云身旁私语。
李三炮也是一脸兴奋的模样。
没一会儿，张云脸色变了又变，干咳两声，“我辈修行之人，应当正心守身，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老大说得在理！”
看着尹仲闻难掩失落的附和，李三炮也越发好奇张云的身份来历。不过一想到勾栏听曲，他又来了兴致，“既然这样，那我就自己去吧！”
“不行！”尹仲闻一把拉住李三炮，“我不去，你也别想去！”
李三炮笑容不减，“尹少，我就是一个修行废材，此生修行已无望，难道不能快活了？”
生于修行世家门派之中，自幼耳濡目染，深知凡人与修士的差距。可惜，他们并没有修行资质，可见可遇不可得，这是何等的无奈和悲哀？
这大概他们沉迷于享乐的原因之一吧……
听到这话，尹仲闻眼神迅速黯淡下来，放开了按在肩头的手，“李广王，能修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像我，一样是毫无修为的废物。”
随后，他补了一句，“不要放弃，总有希望的！”
“无所谓放不放弃，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我想，我比大部分要幸运吧，至少可以肆意挥霍……”
没多时，李三炮也离开了。
尹仲闻悄悄放松了紧握的拳头，眼里的不甘之火也在慢慢消散。
张云大概能理解他的心情，轻拍他的肩膀宽慰。
尹仲闻回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老大，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就是废物？”
“我怎么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自己！”张云目光深邃，“深陷囫囵又怎样，不能修行又怎样？某个人跟我说过，哪怕你身处极渊，哪怕永堕黑暗，只要你还认可自己，那便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怎么看自己……”尹仲闻喃喃自语。
良久，他的心境回落，眼中多了一丝坚定。
迟疑半刻，张云也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怎么，你能修行？”
“能啊！”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曾是尹家第一天才，拥有绝对的气感，无双的悟道天赋！”尹仲闻苦笑，“不过，体内无法储存灵力。这也就意味着，我永远都只会是凤初境，无法再进一步。”
“那你就没有试过其他办法吗，或者尝试治疗？”
“试过啊，都试过了……”
尹仲闻略显惆怅，“也不是没法子，只是那个法子和送死没什么区别，所以我放弃了。”
张云问道，“你没试，你怎么知道不行？”
“呃……就这么跟你说吧，我成功的概率和火星撞上地球的概率差不多。”
双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