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云见状自然也就不再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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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季安在来人的带领下快速的越过高山，直到来到一处渺无人迹的山头，当来人停下脚步，即便不用解下那蒙面的轻纱，万季安也很清楚她是谁。
“我还以为国师从来不曾离开过皇城一步！”万季安凛冽的声音响起，汇聚于山头呼啸而过的寒风中。
玄化九章没有转身，而是也陪伴着万季安登高望远，片刻之后她那悠扬的曲调再次发出了婉转的音符，“陛下您太草率了，你应该还记得上次临行前我曾经告诉你的那些话。”
万季安没有回答，玄化九章的话他当然还记得，而且是历历在目，但在那些关乎未来的预言当中，身为一个拥有自我独意识的独立人格，他很难不会去做一些事来试图扭转那些他不想见到的结局。
眼见万季安不说话，玄化九章却也很明白他内心的挣扎，这种挣扎从他二十四年前就已经露头了，而且在二十四年后愈发的深重，直到名为困惑的果实开满了枝头。
如果万季安是一个忧国忧民的明君，那么有这样那样的困惑再正常不过了，而如果他是一个眷恋于红尘游戏人间的浪子，那么他于自身经历中感受到人情冷暖的挣扎也同样情有可原。
但遗憾的是，早已失去了自我的万季安拥有的却是一颗别人赋予自己的心与意，而这样的他即使挣扎和困惑，那这样的挣扎和困惑还属于他自己吗？
而他又是为了谁而挣扎和困惑呢？
似乎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摆在眼前，却又好似在无数次记忆的轮回中藏于那一堵南墙之后。
“陛下可知那个人为何没有让你参与到他的计划中吗？”正当万季安还陷入到深深的执迷中时，玄化九章的问题唤醒了他。
罗天并没有让万季安参与到悲叹城的计划当中，虽然在从陆恒口中得知了全盘计划后一度让他感到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他更加无法接受的却是，自己有一天或许也将会成为管良那样一个可能会被抛弃的对象，而这种被抛弃的可能是他作为一位天之骄子、人中龙凤所不能接受的。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万季安做不到一视同仁也就在所难免了，甚至就连上善若水他也不可能做得到。
此时玄化九章提到了这个问题，顿时就让万季安的心中产生了一分为二的想法，但这种想法来得快，去的也快，随即万季安转身瞥了玄化九章一眼，用一种非我的语气说道，“国师既可预测未来事，何不预测一下那个人的图谋是否有功成的一天？”
玄化九章微微一笑，同样也转头看着万季安回答道，“陛下是希望他能成，还是不能成？”
“我当然希望他能成！”万季安回答的十分坚决，但透过这一坚决的表面，却仍旧有着一缕捉摸不定的意念藏于他深邃的眼神之中，渐渐的黯淡无光。
此时的他不禁扪心自问，自己所求的到底是什么，一个结果还是一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