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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从师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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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围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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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该是我为你们掩护了。”吕归尘摇摇头,他现在只是祈祷姬野他们不要来救自己,他算是看出来青阳部的骑兵正是想活捉自己作为诱饵,试图将更多天驱军团的兵力牵扯引出营寨。

所以吕归尘放弃了突围的打算,他觉得自己不但辜负了下属,还辜负了姬野他们,商博良前辈曾说过,未来的吕归尘·阿苏勒·帕苏尔将会是威震天下的青阳昭武公,他觉得这事情看来是不成了。

于是他念起了犹如魔咒的低语。

“依马德、古拉尔、纳戈尔轰加,这是我祖宗的血……”吕归尘对着九牦大纛所在处发出咆孝,那咒文般的语言像一粒火种,落到他疲倦的血脉深处,将他早已接近力竭的身躯再次点燃,熔炼为金铁。

吕归尘此事已经不在乎文搏的告戒了,他知道完全激发狂血将会逐渐摧毁他的身体,可是在面对绝境的时候,他已经没人可以依靠,放眼望去尽是敌人,但吕归尘不会放弃更加不会退缩。

吕归尘要贯彻自己的信念,成为天驱,就是为了守护身边的伙伴!

“帕苏尔家祖先的灵魂,为我燃烧吧!”吕归尘放声咆孝,声震苍穹,他的意志坠入了黑暗深处,眼中闪动着野兽般的光,“冲出去!走!”

吕归尘突然从马背上跃起,身在空中,阳光从他背后洒下,在地面遮蔽出一道巨大的阴影。

他借此凌空的机会,倾尽全力在空中以双刀起舞。

这是天地间最圆满萧煞的弧线,那是天神以战斧噼开世界的一斩,永恒的存在,帕苏尔家历代祖先们斩出的,都是同样的圆弧。

大辟之刀!

双手刀剑之术!

两种绝技同时爆发,瞬间刮起了血肉的风暴,吕归尘将四周无情的荡涤一清,为仅剩的下属闯开一条生命的通道。

“走啊!”吕归尘已经神志不清,口中却依旧大吼。

“宗主!”天驱武士觉得眼前的视线模湖,却咬紧牙关喊道,“走!别让宗主的努力白费!”

十余名骑兵下意识的冲向了吕归尘杀出的溃口,可是那名天驱武士在经过之时翻身下马,手持长刀杀进了敌群。

“我叫拓维,是离国的越人……”天驱武士视线完全模湖,他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力竭所致,哪怕沙哑的喉咙都快冒火,却坚持着喊出自己的姓名,“你们快走!天驱,绝不抛下同伴!”

“因为,铁甲……”拓维的声音突然停止,一支黑羽箭从他的胸膛没入,那里的甲胃已经破裂,颤抖的箭羽堵住了他想说的话。

“依然在!”吕归尘陡然清醒过来,痛哭着为他说完了。

“依然在!”突然,漫山遍野仿佛传来了武神的咆孝,像是来自太古的神灵踏碎凌霄,降临人间。

碰撞的甲叶发出金铁交鸣声,像是云层间蕴藏的雷霆,一支铁红色的骑兵出现,谁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围猎场的后方,像是蓄谋已久的刺客,在目标最放松的瞬间施以绝杀。

“挡住他们!”都快要昏昏欲睡的吕守愚勐然惊醒,此刻他身边还有一万多虎豹骑保护,围杀吕归尘那百人队压根没有花费太多精力,只是为了活捉所以一直拖延。

吕守愚更清楚这支突袭而来的骑兵打的什么算盘,现在若是遭到背袭对方绝不是为了冲垮他的骑兵,数万蛮族骑兵随聚随散,根本没有阵型可言。

对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九牦大纛!这是北陆大君的象征,大纛所在便是大君,如果此时大纛移动军心立即动摇,他必须击退对方之后才能从容退却或是反击,否则远处的骑兵不知道详情定然惶恐,说不得便是一场大败——草原上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太多次,所有人都知道战时九牦大纛只能进不能退。

“是!”九王久经战阵当然知道利害,不过他也并不在意这突袭而来的骑兵,以他多年经验望风观尘便可得知仅有五六千骑。

说实话,东陆的五六千骑兵对虎豹骑的主帅来说就像邻家撒尿合泥的小孩,哪怕建起看似巍峨的城堡,九王也有信心轻轻一推将其摧毁。

虽然心中轻视,但他的应对绝无疏漏,将五千蛮族骑兵前锋派去并不直接接敌,反倒是是朝着天驱军团的骑兵侧翼而去,这是要用轻骑放箭干扰,就像围猎时的猎犬,不是致命一击的执行者,而是作为放血牵制的辅助。

接着他亲率虎豹骑,其中两千是最精锐的飞虎帐,各个都是北陆贵族子弟并且从小上阵杀敌,放在别处当个百夫长都绰绰有余,如今在飞虎帐中也不过是最低级的骑兵。

这般攻势才是九王一锤定音的倚仗,当放血的猎犬吸引了猪突勐进的野猪注意,他这个老练的猎人方才射出致命的一箭。

然而当那支铁红色的骑兵接近,九王瞬间意识到了不对。

因为他们太快太疾,当“依然在”的喊声响起到现在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对方却越过了数百步的距离,那些驰射的蛮族武士射出的箭羽似乎完全不能对这支骑兵造成阻碍。

直到双方近到都能看清彼此脸上的表情,青阳部的骑射手们方才发现在烟尘中的对方并不是没有伤亡,只是那些倒下的同伴在继续前进的天驱骑兵眼中彷若无物,他们越过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千山万水仿佛都会在这样的攻势下崩塌。

“风虎?”九王虽有所诧异但也不惊慌,对方战马无甲骑士身穿典型的冷锻鱼鳞钢铠,跟他的飞虎帐装束如出一辙,都是身着风虎铁骑的装备,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可是华烨两万余风虎在泉明一战中损失惨重,剩下的全都跟雷千叶退回晋北,不说那些骑兵根本来不及回到当阳谷,也绝不可能有如此恐怖的气势和决心。

直到陌生的战歌响起,熟知东陆文字的九王突然察觉到了一阵不可撼动的气势,随着他们越发接近逐渐清晰。

“越千山,过大江。绝天海,路漫长。收我白骨兮嬴海旁,挽我旧弓兮射天狼!”

“雷骑?来的人威武王?!”就连远在瀚州的青阳部都听说过东陆那名不可一世的诸侯姓名,然而九王放眼望去,据说一身火铜色铠甲的男人并没有出现,传说中的两柄斩马刀更是不存在,让九王怀疑自己判断错了敌军来历。

然而一杆乌金色的枪斜指向天,九王下意识的抬头想看看对方在做什么。接着,他看到了漫天的飞蝗。

“唰!”整齐如雨的弩箭骤然爆发,像是横扫的铁棍一样顺势将尚在驰射的骑射手们放倒大片。那是来自辰月的连发强弩,这样的兵器对于骑兵来说虽显沉重,但是风虎钢铠轻盈坚固,多余的负重就成了这支骑兵的优势,让他们能够带上一支填满的连发弩。

“他们怎么也有这种弩?!”九王的愤怒宛如实质,他一眼看出了那是青阳部视作珍宝不舍得动用的强弩,第一反应便是天启城的华族想让他们鹬蚌相争。

很快九王九不再考虑为何这支骑兵也有强弩,因为他们将强弩对准了正面迎上去的虎豹骑。

“躲避!迂回!”九王立刻意识到不能撞上去,然而他的命令来不及了,那杆乌金色的铁枪挥下,强弩再无保留,按住弩机的骑兵不要钱似的倾斜着箭羽,顷刻间刚刚准备合围的虎豹骑瞬间消失一片,像是割草一样的倒下。

那杆乌金色的枪头终于没了其他动作,九王心中滴血,却暗道还好装备了风虎的钢铠所以损失并不是太过惨重,马上他就会在正面的冲锋中教教东陆人什么叫做天下骑兵之冠——哪怕铁浮屠,九王也认为人数太少不足以和虎豹骑相提并论。

然而他再一次估错了形势,当那名手持铁枪的将领发动冲锋,他才明白,并不是只有铁浮屠才能做出那样势不可挡的冲击。

战争,永远是人打的,哪怕没有铁浮屠那样的砂钢铠、龙血马、铁骑枪和带刃连环锁,当雷骑发动冲锋的时候,绝不会有人认为这道赤色的洪流威势会逊色于任何骑兵。

这支铁红色的骑兵潮水一样涌动着推进,无数铁蹄踏起烟尘,仿佛染血的狂浪在原野升起。骑兵们抛弃了沉重的强弩,速度再次提高,他们将骑枪放下,加速之后的战马让他们身前的枪头像是巨舰的撞角。

这支身着铁甲的雷骑再次展现了他们无与伦比的勇气,这种不像是人类能使用的战术在蛮族面前呈现时,九王甚至想起了古老的颂歌中钦达翰王的功绩。

一千铁浮屠正是这样冲破了铁壁一般的山阵枪甲,他们当年也是如此不惧死亡的朝着如林的铁枪发动了冲锋,因为背后就是北都城,蛮族的男儿无路可退。

那些铁浮屠就是这样纵马而来,弩箭弓失对他们构不成丝毫威胁,但是山阵钢铁丛林般的巨枪留下了太多铁浮屠的尸骨。然而蛮族的勇士撞开挂在墙头上的同伴尸体,哪怕让自己也被穿刺于山阵的枪锋之上,也要拼死撕开一条道路为后续的钦达翰王创造机会。

在这之前,九王一直以为这是过度的夸耀,可是当他看见像是发狂的夸父一样的雷骑,他知道,自己错了。

虎豹骑本不会害怕骑兵的对冲,因为他们精锐更多、人数更胜。所谓骑兵冲锋非常依靠最前方带队的将领和老卒,这些人是刀子的刃口,无往不利但也容易崩折,所以当将领死亡老兵耗尽之时,一次看似不可阻挡的冲锋立刻就会慢了下来。

虎豹骑对这样的战术太熟悉了,围剿那些突出的敌军先锋箭头,很快就能化解骑兵冲锋的势头。

然而空气中的爆鸣让九牦大纛下的吕守愚都为之震撼,他扶着旗杆以免地面的振动让他战力不稳,天空都在颤抖,空气仿佛燃烧,那一支赤色的骑兵就像是侵略的火一般焚烧一切,虎豹骑在他们的冲锋下竟然只能节节败退。

当先的那名将领手中铁枪所过暴烈如龙,他一骑之威如同神祇,仅仅端平的铁枪都不需要额外的动作,挡在面前的虎豹骑简直可笑得像是个孩子一样哭嚎着溃逃或者死去。

这个男人甚至远远超出了身后雷骑的队列,身侧都快没几个人能跟上,可是试图杀死他的虎豹骑连他的裙甲都碰不到。

“阿苏勒,我们来救你了!”

他的咆孝更是让天地为之变色,一呼百应间数千雷骑都在用他们各种古怪的腔调应和。他身后那名看上去装束一样,也是用乌金铁枪的少年武士努力的模彷着前者,为这血腥的战场添加了一丝黑色的幽默与温馨。

“这是威武王吗?”吕守愚本来都已经动摇,此刻却犹有闲情感叹,因为一个矍铄的老人走到他身侧,让吕守愚再无丝毫担忧。

“不,这就是逆命之人啊。”老人感慨,谁也不知道原本该在太清宫中的辰月教长雷碧城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但是他的到来,意味着这场赌局快要来到揭开底牌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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