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那只引领他前行的甲虫耐心地悬停在空中,发出微弱的嗡鸣声,却不再以任何方式向李忻投射出讯息。
李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环视四周,他身处一片非黑即白的旷野,就连赛兰达号残骸之上、斯密探员密密麻麻的尸体,也都褪成了死寂沉沉的黑白双色。在这单调底色之上唯一的异数,便是仍旧浮动在天际线边缘、仿佛海市蜃楼一般的淡蓝色房间剪影。
“除了继续前行,我别无选择,是不是?”
回答他的只有甲虫嗡嗡的鸣声。
“房间是否只是一个永远可望不可即的谎言?”
仍旧没有回答。
李忻有些怅然地把风衣裹紧了些,又把手伸进兜里、摸了摸那块黄铜怀表,这才鼓起劲,在遍布粘液的沙地上继续找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