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些媒人走了之后就成了肉包子打狗,从此之后也再没有人上他家去给他们家老三提亲了!
胡若云都不敢相信会有这种操作:“嫂子,真有这事?你说得我咋有点不相信。”
杰子哥接过话:“你还别说你嫂子那嘴胡咧咧,真是这样。大前天明亮放假回家了,听说她妈在家搞了这一出,气得大闹了一通,隔着你家院墙都能听见他吼她妈‘瞎弄啥啊?丢死人了!’”
三个人一路走一路说,到了胡同口,胡若云从包里掏出一袋酥糖硬塞给杰嫂子:“嫂子,回家给小侄、侄女吃。”
杰嫂子还要推让,杰子哥说:“拿着吧,兄弟的心意。”
老爹胡起华在“扫屋子”(即所谓的“扫尘”,也就是年终大扫除,家家户户清扫蛛网扬尘、清洗。古语都说“二十四,扫尘日”,正常情况下都要在祭灶之后做,但怕毛娜年前跟着胡若云一起过来,看着家里埋汰,就提前了),老娘在厨房煤火上炸油糕、炸麻花、炸花生米。
小虎、小凤跑出帮着往屋里抬包,边抬还边问:“哥,你这包里都是啥东西?”
看着两个人眼巴巴的样子,进了屋子胡若云就先把给两个人买的衣服都拿了出来。小虎的是一件仿军装棉外套,外带一顶“雷锋帽”。帮着他除去身上的旧棉袄(怕弄脏,做好的新衣服也要等到了年跟儿才让穿),换上新袄新帽,赶紧跑厨房找老娘显摆去了。
小凤的是一件半大的红色羽绒服,老爹老娘一人一件灯芯绒裤子,还有四个人一人一双棉鞋。
忙完了手头的活儿,老娘一一看着手上的东西问:“这得花多少钱呐?”
老爹先看洋河,又看西凤:“这县长家的酒是不是比去年乡里给咱的那个还要好啊?”
又拿起一条红塔山:“这个多少钱一盒啊?这盒还是硬的!”
……
最后又回到同一个问题上:“毛娜啥时候来咱家?”
晚上,伍明亮来找胡若云了,两个人躲在胡若云的小屋里说话。伍明亮先问胡若云的情况,胡若云一一答了,又问伍明亮怎么样,伍明亮有点落寞:“这个学我就不应该去上,一年学费一千四,再加上生活费和杂七杂八的费用,一年又得一千好几!
我们就是自考性质的,这三年里要是考不过,连个啥证也拿不到……十月份我报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述》、《市场营销学》、《审计学》三科,《审计学》就没有考过!”
塔读&小
这种情况,胡若云感同身受过,也没有什么好安慰他的。
还是伍明亮提了“招亲”的事:“我妈真是啥事都干得出来……还说我将来要当乡长,我现在都怕毕业了不敢回家!
我大嫂二嫂现在都不和她说话……”
唉,谁知道谁家发生着、发生过什么事情况啊。
冰心老人说:“成功的花儿,人们只羡慕她现实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儿浸透了奋头的泪泉,洒遍了牺牲的血雨。”
不管是化蝶还是涅盘,过程都应该是痛苦的。
就像你在艰难时要耐的住寂寞,经得起煎熬,受得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最重要的是还要咬着牙坚持往前走。
不指责、不抱怨、不辩解、不嘲讽、不轻视,得意而不忘形……不说,是修养也是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