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直至四点半，陈杰打完了最后一梭子弹，才将手中的冲锋枪放下。
他与颜舒亦三人，和陈国峰，小林告别。
“以后常来玩！”
陈国峰送他们出门后，热情地挥挥手。
“好的，莫客气，就到这吧，不用送了。”
陈杰也是客气地打了招呼，随后带着颜舒亦三人离开了俱乐部。
目送着几人远去，陈国峰脸上洋溢着笑容。
他的眼神，始终落在那道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上。
像，实在太像了！
心中不由得暗道。
忽然，脑海中闪过什么，他眼睛眯起，转过头问身边的小林：“刚才打靶的时候，小陈兄弟是不是中途离开过？”
一句话，把刚要回前台的小林，给愣住了。
她用诧异的眼光，打量了自己的老板一番：“是，是的，他中间去了趟厕所。可是……老板你怎么会知道？”
之前陈杰离开的时候，陈国峰一直在和搜查人员交涉，两边距离拉的很远，而且中间还隔了几个靶房，照理说，视线根本不可能相遇。
而且等陈国峰交涉完的时候，陈杰已经从外面回来了，她全程都在场，心里清楚，两人之间没有交流过任何关于离开后发生的事。
所以老板是怎么知道他中途离开的？
陈国峰没有作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没错，自己确实没有亲眼看到陈杰离开，刚才说的也只是一点推测。
多年前，在狙击营和侦察营训练时，陈国峰练就了一副好眼力，对于任何事物的细节，都能够观察入微。
他回到靶房的时候，注意到陈杰桌上的子弹摆放位置，和原来自己去交涉前，几乎无异。
他在脑海中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发现陈杰后来桌上的子弹数量，比起之前，仅仅只是少了一梭！
也就是说，在他出去交涉的这二十分钟内，自己这位小陈兄弟，仅仅只是打过一梭子弹。
这对于一把冲锋枪来说，几乎就是微乎其微的数量。
而陈杰显然不是那种打到一半，就会突然间对射击失去兴趣的人。
陈国峰记得，自己回来的时候，他当时的兴致还是相当高昂的。
因此，只要一种可能。
那就是在这二十分钟内，陈杰因为某些原因出去过，而且时间很久！
另外，陈国峰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就是自己回来后，隐隐约约闻见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颜舒亦几人，还有小林，都是女孩子，一直在靶房里射击，身上根本不可能会带上烟草的味道。
唯一可能产生这种味道的人，只有陈杰。
但陈杰今天穿的是一件无袖衬衫，裤子的口袋也是瘪的，显然不可能会装上烟盒。因此，出去抽根烟缓解烟瘾的可能性不大。
再者，他身上那股烟草味道很淡，应该不是本人抽的，而是有别人的烟味沾到了他的身上。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切就好说了。陈国峰现在至少可以确定，陈杰在这二十分钟内，去了一个经常有人抽烟的场所。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
一个帝都大学的优秀学生，带着几个萌妹来射击俱乐部玩枪。
哪怕以前是个喜欢出入社会场所的人，也不至于特意中途出去一趟，给自己带上了一点烟味。
因为女性的感官十分敏感，这么做势必会回来之后，在女孩面前自毁形象。
而且陈国峰也相信，陈杰并不是会出入那种场所的社会人。
所有的推理，仅仅是几秒钟的工夫，便在陈国峰脑海中连贯而过。
他开始联系前后发生过一系列琐事，试图探寻其中的线索。
“那几人之所以过来搜查，是因为有人恶意举报我。”
“而这几天我唯一得罪过的，就是早上那个对女孩动手动脚的半秃男。”
“我记得，他的车是凯迪拉克，牌号dh180。”
“这辆车好像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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