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他的一句话,
顿时就又勾起了童姥的火气,
“烈阳那家伙我见过,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是为人还不错,”
好家伙,
堂堂御灵境的烈阳,
在他张景然的嘴里竟然实力不怎么样!
区区筑基境竟敢如此评价御灵境,
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
恐怕张景然会被所有人给当成疯子吧……
“烈阳的为人,我自然知道!”
对于张景然为什么会知道烈阳,
童姥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虽然之前张景然和绝缘谷掌门是暗中达成的协议,
但这对于童姥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
“只不过他是烈家的人,就冲这一点,我就不能将灵君嫁给他,”
“是吗?”
听了童姥的话,
张景然却表示不以为意,“牺牲一个人的幸福就能够避免一场同室操戈血流成河,我倒是觉得值,”
“你!”
张景然的这一句话,
顿时就引来了童姥的一阵不可思议,
毕竟据她所知,
眼前这个青年可是和自己的两个弟子相识已久关系匪浅,
他不应该是和自己同一立场,竭力反对这门亲事吗?
“你想啊,虽然经过上次上品灵石矿脉一战之后,烈家的实力大为衰落,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要是和他们撕破脸皮的话,我想到时候吃亏的还是绝缘谷啊……”
“烈家狼子野心,时时刻刻不再想着取代绝缘谷,这样的白眼狼,就算是拼死一战我也不会和他们握手言和的!”
“哎……”
听着童姥决绝的话语,
张景然没来由的叹了口气,“还真是处在不同的位置,思考的方式也截然不同啊……”
“你什么意思?”
闻言,
童姥则是眉头一皱,面色不善,
“你只是想到不能让烈家得到绝缘谷,为此哪怕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当然了对于这一点我是相信你的,”
斜跨跨的半躺在椅子上,
张景然用一副高深莫测的口吻说道:“可是你想过没有,和烈家开战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到时候绝缘谷肯定会实力大损,在这样一个残酷的世界里,你觉得内耗严重的绝缘谷还有资格立于强者之林吗?恐怕到时候绝缘谷千百年的传承就会在你这一代的手里断绝咯……”
“你……”
虽然十分不想,
但是听了他的话之后,
童姥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在理,
她之所以会对烈家如此仇视,
最终目的也是不想让绝缘谷的道统断绝在自己这辈人的手里,
可就如张景然所说的那样,
就算他们能够成功铲除烈家,
那也会是一场惨胜,
到时候谁也保证不了修仙界的其他势力宗门不会对元气大损的绝缘谷落井下石,
那样一来,
绝缘谷的道统也一样会断绝,
一时间想到了很多,
童姥心中的怒火也渐渐消散了不少,
“这些事情连我都能想到,你觉得你的那个师兄,绝缘谷的掌门会想不到?”
“难道…”
满是不甘心的看着张景然,
童姥语气衰败的说道:“难道我就要因此牺牲灵君?”
“要想有所得,就必须付出代价,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谁也躲不了,”
缓缓站起身来,
张景然就朝着洞府外走去,“到时候一定要来封喜帖哟,我也好沾沾喜气,”
“你要走了吗?”
“我一个外人不走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话虽然是这么说,
但是张景然却没有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离开绝缘谷,
而是收敛了气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一处山谷之中,
山谷不大,韵味盎然,
一花一草无不散发着一种玄妙的气息,
在山谷中央,有一个湖泊,
微风吹动,荷叶连连,
湖中心则是一座凉亭,
一个佝偻的人影此刻正盘膝而坐,执杆独钓,
“你个老骗子,”
脚下连点踏水而行,张景然轻飘飘的落在了绝缘谷掌门,那个被童姥称作王步渠的老者身边,“你不是说去采什么赤阳果了吗?果子呢?”
“果子没有,行将化龙的鲤鱼倒是有一尾,”
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水面的鱼漂,
王步渠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要吗?”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为什么不要?”
径直走到王步渠的身边坐了下去,张景然揣着手身子前倾,同样十分感兴趣的盯着那鱼漂,“只不过那东西可不好搞,你有信心吗?”
“呵呵呵,鱼虽难钓,但只要有耐心,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哦?看样子你是胜券在握了……”
“既然是鱼,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池塘里,非要痴心妄想做什么遨游九天的龙,岂不是乱了规矩?既然乱了规矩,就该挨打……”
说话间,
王步渠手中的鱼竿猛地弯成一道弧形,“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