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秋雪道。
“听起来那边好热闹，我想去凑个热闹，瞧个稀奇。”薛莫寒睁大明亮的眼睛。
秋雪神色温润。薛莫寒这轻柔可爱的笑颜在这规矩甚多的皇城之中还真是难得一见，只要她喜欢，他会为她做任何事情：“走，我带你去。”
驱魔仪式的地点映对着镇宝殿，仪式举行的浩大庄严。中央放着一个木桩子，上面绑着一个白色的纸人被风吹的像似随时都会破掉。薛莫寒有生第一次见过这么多鬼脸，他们都是带着各色的面具，齐聚在此围绕着纸人跳舞唱曲摇铃诵经。
“怕不怕？”秋雪的眉眼被火光照亮，他笑看着薛莫寒。
薛莫寒手脚发冷：“如果是在以前，我不会怕。”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他们的样子要远比这些鬼脸真实可怕。
“哦？你的意思是怕了？”秋雪搂紧她的肩头。
薛莫寒回了回神，解释道：“哦，我是说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可能见什么都是稀奇的，并不会害怕。今天遇到了邪祟，再看看这些，就有点害怕了。”
“呵呵，还是改不了胆小的性子。”秋雪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薛莫寒目光一滞。他好像认识她很久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给她这样一种让人感到疑惑的感觉了。
“怎么了？鼻子被刮疼了？”秋雪发现薛莫寒目中的异样。
“哦不，不是。”薛莫寒垂下眼睛，良久，她才低声问道：“秋雪，你一直在边域生活吗？”
“嗯。”
“有回过京城吗？”薛莫寒探究道。
“这个，记不太清楚了。”秋雪凝视着她。这女人的心思真奇怪，一会儿天真一会儿深沉，让他都有点摸不着头绪了。
“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薛莫寒终于说出藏在心中的疑惑。
秋雪面色微微一怔。她真是个灵秀聪慧的女孩子，原来她已经察觉到什么了。这样也好，女孩子警觉性高一点总归是会人放心的。
面对薛莫寒的疑问，秋雪低头在她耳畔小声说道：“我们大概是在梦中见过吧。这就是前缘，是天定的。”
天定的缘分。薛莫寒眨着眼睛，忽闪着睫毛，认真的看着他，天真的想要在梦境的碎片中寻找他的身影。忽然一块布吹刮到秋雪身上，阻断了他们之间心有灵犀的凝视。
“这是什么呀？”薛莫寒拿去落在他身上的布，原来是块锦帕。
“女人的东西。”秋雪环视四周，周遭都是正在驱魔的男人，哪有什么女人。
“是从那里刮出来的吗？”薛莫寒指着不远处的镇宝殿，只见那上面的一扇扇窗子都打开了。
秋雪微微眯起眼睛。自从他进入这皇城，都未见过镇宝殿开过门，也许是这驱魔仪式的缘故才使得此殿大开吧。他移开目光时，忽然掠过一个身影，再次抬起，定睛一看，前方驱魔仪式中映照着镇宝殿的中轴线上正站着一个人，此人正是最得太后信赖的卜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