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母后,还请母后告罪,寡人来的不是时候,惊扰母后歇息了!”
见及楚王,或许是因为近来这一年中,表现都很不错,又或许是她即将要迎她的亲儿子,以他为楚王,南太后对熊横都是客客气气的。
在这个老妇人的心目中,楚王也当不了多久呢,以后就给他个封君,安享晚年就是了。
“大王请坐,你我母子二人,何须如此客气,老妇人老矣,对许多事都是去了兴趣,在这宫中也无人说说话,因而就只能睡觉,见到大王来只有高兴,又岂能生出怪怨来。”
“多谢母后。”
楚王谢礼之后,坐在那南太后对面。
“对了,母后,由秦国丞相魏冉,献给寡人玉璧十双,寡人特意从中挑选了最好的两双,知道母后喜欢玉璧,便拿来送给母后,来人,呈上来!”
跟随着楚王而来的两个寺人上前,每人手中各捧着一个锦盒,盒子打开正是那两双玉璧。
一双洁白如羊脂,上面看不出半点杂色,一双碧绿如寒潭,上面不见一点白色,不得不说青雉眼光还是挺不错的,说明是用心了。
南太后一见,便是难掩心中喜悦之情,急忙起身走上前去,用手抚摸着,仔细的端详着。
如此贵重的美玉,天下间都难觅,熊横是越来越觉得,这美玉像是出自景鲤的手笔,反正在他的计划里,绕上一圈后,最终又会回到他之手。
“好,很好,真是两块上好的美玉,难为你有心了!”
语气当中,也是充满了喜悦。
“母后,寡人本有十双,两双献给母后,两双献给母亲,还有两双寡人想赏赐给南晖将军,此番能破秦,全因南晖将军坚守不出之策,才可成功,如此之重臣,岂能不加以赏赐。”
听到这样的提议,南太后岂能有拒绝之理:“大王能美玉而赏赐贤臣,此乃圣明之举,其他的臣子见到了,也会纷纷为大王效力,为楚国效力,此事当然可行。”
“多谢母后,待到他日南晖将军归来之时,寡人一定要亲出三十里去迎接,效仿古来圣贤君王迎接名士之风,让天下人知晓,有寡人与母后在,此战未必会败。”
亲自出迎三十里,自来就有这风俗。
对于此,南太后只做略微思付,便答应下来:“大王可带着群臣去,尤其是那熬闰,让他也是好好看看。”
“母后好主意,到时候母后也去看看!”
南太后略微一顿道:“也可。”
谈话到了如今,景鲤交代的这第一件事,就已经是完成了,剩下的那一剑,则是加封大将军了。
“母后可曾记得垂沙之战否?”
两人闲聊了一阵,熊横又瞅准时机,切入话题问道。
闻知这两个字,南太后面色立即不悦起来。
此一战楚国被斩杀十万军士,就连主将唐昧都是死于阵中,楚国多少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惨败了。
“今日是大好的日子,大王何必说这些?”
“母后,当年垂沙之战大胜我楚国者,乃是齐国大将军匡章也,寡人曾在临淄为人质时,听人说大将军一心执掌士卒军马,训练新军,多在军营中走动,齐国士卒无一不知大将军,无一不为大将军效忠。”
“若是一旦面临大战,大将军可直接调兵遣将,奔赴战场,如此一来,士卒乃是同甘共苦之士卒,将军乃是终日听命之下属,军令所到之处,人人遵守,人人奋勇,因此才有这垂沙大胜我楚。”
“寡人虽然不喜国事,但身为其君王,也亦是不希望我楚国被诸国所比下去,寡人所思,倒不如趁此时机,以南晖为大将军,执掌我楚战事军务,若是有一战,也可不必再经过令尹,不知母后意下如何?”
熊横唠唠叨叨铺垫了一大堆,才将心中所思说了出来。
以南晖为大将军,本来就在南太后的设想当中,现在她更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了。
“大王所云不错,就只是……”
南太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只是什么,母后?”
“算了,老妇人不与你说,与你说了也说不清楚,眼下战事结束,上庸尚且还有三十万大军如何撤回,将军们当论功还是轮过,这些都需得与臣子们共同商议,过几日必会有朝会,到那时候再看,于老妇人而言,大王由此心就已感欣慰了。”
为什么不与熊横说,这还不是因为南太后不能直接说出来,景鲤会不同意,对于楚王她也是一样的计策,只要表现乖巧,那就哄着吧。
“也好,就全听母后的。”
南太后点点头:“好了,大王的心意老妇人都知晓了,大王今日若是无事的话,就去刘妃那里看看吧。”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是,母后。”
熊横起身退了出来。
他若是猜的不错的话,到朝会那一日,南太后必然会想着如何提出大将军一事,则正好可以被景鲤所利用。
也难怪景鲤会将南太后轻视,因为她的弱点实在太明显了一些。
离开鸾凤宫,熊横又去了刘妃那里,再度回到寝宫时,已然天黑。
楚王召集舞姬,又是在寝宫中闹腾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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