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再见到宋时宴的时候，仿佛判若两人，明明才只是一天没见而已，他的脸庞就削瘦了那么多。
再英俊的轮廓也定扛不住病魔的袭击。
就连纯色都是浅白的。
“没吃饭呢？”白厉霆挑眉疑声，又看到旁边桌子上的快餐盒子，只是扒拉了几口米饭。
白厉霆将手中的一些营养品放到床上，坐了过去，手中的打火机磁磁的响！
“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想听哪个？”
宋时宴抬头，“坏消息。”
“今天有个姓慕的疯女人，差点撞死你女人。”
宋时宴猛然抬头起立，“不是让你们保护好她吗？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意外？”
他有点激动，可片刻之后就冷静下来，因为保护苏小小的义务，本是他的。
不是白厉霆的责任。
“对不起，你继续说。”宋时宴抬手，想抽根雪茄，被白厉霆给制止了。
“再抽死的更快，克制点，还有好消息。”
“当时我和顾央也在她旁边，还好没受伤，否则我怎么可能让她活着离开，今天来就是问问你，怎么处置那疯女人，苏小小说那双腿是你给弄断的。”
“嗯！”宋时宴应了一声，仿佛是在思考，慕思柔为什么还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回来，除非是了解到了他现在的这种情况。
否则不论任何时候，都没有她慕思柔撒野的份儿。
“在听吗？给你说好消息了。”白厉霆眼尾多了一丝燥意。
宋时宴眉毛揪了一下，“说。”
“我老婆怀孕了，这段时间我们不带全离开a市了，一直住在你那里，等你痊愈。”
宋时宴听到这个消息仿佛有点恍惚，想到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怔了一会儿才讲道，“恭喜……”
随后又多了丝关心，“顾央没事吧。”
白厉霆摇摇头。
又起身看了一圈儿屋内的环境，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点极简的家具。
“你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药物研究需要周期。”
“有一点文玉淑的影子了，她还躲在西岸，但好像a市一直有人跟她接头传风一样，我们在蹲点，应该很快就可以知道她的具体位置了。”
“厉霆，其他人都不重要，她的安全最重要。”宋时宴修眉沉如黑夜。
仿佛相知敏感脆弱的麋鹿一样，带着恳求和渴望。
白厉霆没有转头看他，只是告诉他最残忍的话，“我替你问过她，如果你死了，她会不会记得你，你猜她怎么说的？”
宋时宴目光呆滞，脸庞也松懈下去，“不会记得我，永远不会。”
“……”
“不！她说她会！因为你是她心里最难以遗忘的人。”白厉霆说完这句话才转过身来。
两人的目光对视，宋时宴似乎想从对方眼里探究真实性。
但片刻之后白厉霆都没有什么变化，就任由他看着，宋时宴鼻头猛然酸涩，就像是无形的希望希望，支撑他过下去。
这比打一百支药剂还要管用！
白厉霆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好起来，她永远都是你的，十个霍泽都不行。”
“我们等你。”
话音落下，随着房门被关上，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宋时宴一个人回味着那句话：“是她心中最难以遗忘的人。”
宋时宴想着想着突然嘴笑泛出笑意来，嘴皮因为太过干涩开裂出血丝，仿佛像是盛开在地狱的曼陀罗花一样耀眼。
白厉霆再回到家中时，饭菜已经差不多都上桌了，顾央休息了一会儿正好下楼，跟他招手，“正打算给你打电话呢，你干嘛去了，不会这么快就收拾那女人去了？”
顾央从不怀疑白厉霆霹雳手段，不过他只是笑笑，没说话，随后又宠溺地走到她跟前去。
“有口福了，苏小姐亲自下厨。”
“是啊，等改天我也要好好学习一下怎么做菜，打发打发时间。”
白厉霆立马拒绝，“不行，油烟味儿对孩子不好，不允许你做饭，请那么多佣人是干什么的。”
“那按照你说，我不应该让小小亲自下厨咯。”
“哪有，那是苏小姐的爱好，我不能阻止，但我可以阻止你。”
两人闹闹笑笑，门铃再次被摁响。
白厉霆过去开门，霍泽提着礼物现在外面，说话的时候口中呼出白色的冷气。
“又见面了，白少爷。”
霍泽没有见外但也很礼貌客气。
白厉霆点点头，两人一同走了进来。
苏小小也正好从厨房里忙完出来，眸中略带高兴，“今天好不容易亲自下厨，所以就顺便叫霍泽也过来了，昨天他可是请我吃了高级西餐。”
话语间的玩笑，苏小小和霍泽相处越来越融洽了，两人说话和之间的互动也再自然不过。
倒让白厉霆有点内疚在心里，当初是他支持霍泽追求苏小小的，只是希望让宋时宴出现危机感，没想到如今还真的一切都朝他们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了。
白厉霆才见过宋时宴，想起他被病痛折磨的样子，突然有点难受，顾央细心，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将他拉到阳台去说话。
“你怎么了？怎么心事重重？”
“不会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吧？”顾央抬手指在他的胸口。
白厉霆深呼了一口气，“老婆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做那些无聊的事情，现在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你和孩子才是，就是一点工作上的事情让我头疼罢了。”
“还有你白厉霆摆不平的事儿？”
“有！”
“那你说给我听听！”
“老婆，医生都说了让你好好休息，这种事情我来操心就行，你别管了，听话。”
白厉霆不擅长说话，或许是他和顾央两人在一起太久，有什么细微的变化都被看在眼里。
她蹙眉，“不许骗我，等会儿吃完饭我们回房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