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族为皇族,统领归顺的各部。
阿莎多年来以南慕皇家遗族自居,更是仗着只有一瓣花的单枝卷草纹,号令小部落的黑苗白苗为其驱使。
如今要是让大家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尊贵的南慕血脉尚存人间,恐怕自己的地位不保。
“大姐,如今怎么办?身负五茗卷草的,很有可能是南慕的公主殿下啊!”
阿莎看了看此处除了自己和那名探子外,并无他人在场。
目中寒光一闪,匕首就割破了那个探子的喉咙。
探子捂着脖子,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来。
他到死都没想到,追随的大姐竟然会对自己下杀手。
只是喉咙被割破,无法发出声音,只有鲜血咕嘟咕嘟地冒着。
阿莎看着探子倒下去的身躯,冷冷道。
“公主殿下早在国都陷落之时陨命,是你看错了。”
不过只是杀了探子还不够,只要那女子在人间一日,就有可能被其他人发现。
阿莎暗自盘算着,回到南慕王城的地宫之中。
从一众尸骨的最高处,寻出一个风格迥异的箱子。
“既然你敢来,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祝南星几个人刚刚经历了血战,所有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挂了的点彩。
可是他们脚步不敢停,生怕那些偷袭的人再卷土重来,直到找到一棵足足有两三人合抱粗细的大树,钻进一旁的树洞里,清理着伤口。
“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有人在雾谷中种植禁花的话,那么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了。”
祝南星一边帮司墨包扎伤口,一边对众人说。
“谷中确实有人在谋划着什么,为保秘密,所以对于闯入的我们才会痛下杀手。”
说着,她看看萧暄。
“或许与那些行刺你,意图破坏和谈的是同一拨人。”
萧暄不置可否,当即想起来那个满头银饰的女人。
司墨一直让自家夫人给包扎,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借着外出寻找清水的功夫,拿着水壶躲了出去。
只留下了步凉在树洞口守着,与祝南星和萧暄互相看着不同的方向警惕。
“现在怎么办?”
祝南星问萧暄。
“我们的行踪已经被人发现,而且敌在暗我在明,接下来的路可能并不好走了,但即便是要退,恐怕也不会容易,除非...”
萧暄见她有另外的主意,也来了兴致。
“夫人另有想法?”
祝南星的一双眼睛,即便在这潮暗的树洞里,依然明亮有神。
“除非我们能一举擒获在这雾谷之中搞鬼的人,拆穿其中的阴谋。”
说着她看看萧暄。
“你不是也说,那龙波应苍并不反对合谈,甚至有意将部族的女子送往天朝与你和亲,这样一来至少说明这边南苗地,不是所有人都想跟天朝开战。”
“但是...”
祝南星气势一矮,低下头来。
“但是如今我们连雾谷的边都没摸到,又怎么能找到那些人的藏身之地呢。”
步凉闻听此言,阴鹜的眸子中泛着冷光。
他弯腰走近树洞来,用黑剑指着萧暄。
“你已有了夫人,为何会答应和亲?”
祝南星把步凉不知道和亲这茬给忘了,一时不慎说漏了嘴。
萧暄定定地迎着剑锋站起身来。
“我从未答应和亲。”
步凉看看祝南星,似乎是在询问她的意思。
祝南星嘿嘿笑着,当起了和事佬。
她推了推步凉的黑剑。
“是啦,不然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亲自跑到这雾谷里来查古曼落花,不过眼下咱们的进度堪忧,想来要是不能成功,他也没命回去另娶他人。”
萧暄心说这话虽然也对,但怎么听怎么别扭。
步凉看看祝南星,收剑入鞘之时,拽起她的手腕就想离开。
萧暄当然上前阻止。
“你干什么?”
步凉不客气地回怼:“你若做不到始终如一,我便将她带走。”
萧暄冷语:“她是我的夫人。”
步凉丝毫不怂:“但不是你权力的牺牲品。”
祝南星在中间有些左右为难,既不希望他们在这里打起来,也没法当即跟步凉解释清楚自己的心意。
萧暄看着步凉。
“你既然如此看重她,为何早在我们成亲之时,没有阻拦?”
祝南星丝毫不怀疑,萧暄这是把多年来藏在心中的疑问,借着这次机会一并问出了。
步凉长剑一横。
“以前我不拦,是她没有开口,如今只要她开口,就是死,我也不会再让她回到那个水深火热的锦都城,做你的金丝雀。”
“当着我的面,与我夫人情深意切,你可想过后果?”
萧暄语气逐渐阴森。
可步凉却半分没有退却。
“不要用你的心思去揣度我的用意,步凉眼中除了男人女人,还有恩人,亲人。”
祝南星这时候都快哭出来了。
心想这辈子有步凉这个好哥们,也是值了。
随即一拍萧暄的肩膀。
“怎么样,我跟你说什么来着,我跟步凉那是分不开的亲情,亲情!”
步凉正在纳闷,就见萧暄已经收了手里的剑。
单膝跪在自己的面前。
“多年来,感谢步兄对星儿的照料之恩,萧暄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