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略微思考:“暂时收监大理寺。”
祝南星看着言子卿与莫怀一左一右被押走,心中思绪万千,直到公堂上人都走干净了,云珩靠过来。
“明日验尸的事,就全有劳姑娘了。”
祝南星微微含头,心中惦念着言子卿身上的伤,回身准备伤药去了。
月上梢头,牢房门处传来阵阵响动。
祝南星拎着一个大盒子迈步进来,她将东西全部放在地上,看了看那个样子即便狼狈至此,腰板依旧挺拔的人,心中五味杂陈。
两人相对无言。
片刻之后,祝南星将盒子中的饭菜放在桌上,兀自拿着绷带和药膏走向言子卿身后。
言子卿却向后躲了躲。
祝南星动作顿了顿,紧闭着嘴巴伸手去拽他的衣袖,试图让人转过身来。
言子卿稳如泰山,没有动摇分毫。
祝南星带气地看向他,见其不肯退让,干脆将东西一并甩下,拎起盒子转头就走。
“你就打算一直不跟我说话?”
祝南星顿住脚步。
言子卿则慢慢靠过来。
“要是父亲尸骨上没有中毒的迹象,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到完整的我了。”
如果萧肃不是被人陷害,那他也要因为私逃枭首而被凌迟处死。
提起这个,祝南星眼泪就不争气地留下来。
她脚下不停,把嘴唇都咬出血来了也死死不肯松口。
只是没轮到祝南星继续走出牢房,前路已经被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拦在牢门的木桩,身子已经被一拉一扯之下回转过来,后背将牢门重重地关上。
唇上瞬间冰凉一片。
男人带着苦橙的气息席卷了过来,盖住了满嘴的血腥味。
良久言子卿放开她,嘴里咸咸的。
“以后别再咬嘴唇了,听到没有。”
祝南星如珠的泪水好像断了线一样。
她张了张口,喑哑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该叫你子卿,还是萧暄。”
言子卿愣住。
祝南星又问。
“我嫁的,又是言子卿,还是萧暄?”
言子卿唯恐自己会有不测,又怕祝南星悲哀神伤,本来已经将写好的休书捏在了手里,可看见祝南星哭成这样,瞬间心疼不止。
他拉过身前人儿的小手,包在掌心。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们聊聊好么?”
说着他看着祝南星委屈的小脸儿,再一次吻了上去。
如果说刚才的吻短促而热烈,那么现在这个则温情而绵长。
他一点一点地安抚着怀中人的情绪,小心地好像在抚摸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
祝南星也慢慢没了那股子别扭的样子,任由他的手与自己的十指相扣,不小心触碰到他腰侧的伤口,这才将手抵在胸膛上想要推开他。
唇齿稍分,她微微喘息。
“话都是这么谈的?”
言子卿在她唇上浅酌了一下:“只对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