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珩从太后的身后闪了出来,见祝南星还叫侍卫们押着,当即呵斥。
“祝姑娘是太后的贵客,你们也敢如此对待,还不快松手。”
侍卫们相视,立刻放开了祝南星。
郁贵妃是断不会因为太后的到场而轻易放过祝南星的。
“回禀母后,这祝氏行凶被侍卫当场抓获,儿媳正要将其送往宫司治罪呢。”
太后一摆手:“妻妾有别,你还是称呼哀家太后的好。”
说罢她不顾郁贵妃一下黑了的脸色,问祝南星:“人可是你杀的?”
祝南星当然摇头:“臣女到场时,人已经倒地,应是被利器划破气管身亡。”
郁贵妃不依不饶:“你说是就是啊。”
祝南星不理会她,只对太后继续说:“云院士也在此,若是太后娘娘不信,可叫其复验。”
太后还没说话,云珩就撩袍进到了柴房中。
不一会儿已经带来了勘验结果。
“姑母,尸首的颈间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与她所说吻合,的确是被人割喉致死。”
郁贵妃又说:“就算是知道人是怎么死的,又如何证明与祝氏无关呢?”
“这...”云珩显然不知从何说起。
祝南星却向前一步。
“太后娘娘请看,这道伤口右深左浅,而且方向是自右下往左上,说明持刀行凶之人惯用左手,是个左撇子,而臣女一直惯用的都是右手,这一点太妃和太后都亲眼得见。”
太后点点头:“的确如此。”
郁贵妃不以为意:“你也可以故意在杀人的时候用左手来迷惑众人视线啊。”.
祝南星又指指那伤痕的边缘处。
“贵妃娘娘有所不知,伤痕的方向除了能判断出其惯用手外,还能大概推测出凶手的身高...”
她一边说,一边手持发簪在地上沾了些灰土,走到一个比自己矮小的宫娥身后。
“若是想要造成那样方向的伤痕,凶手和被害者的身高差距至少应在十公分以上,就像这样。”
说着,祝南星握着发簪,从宫娥的颈间划过,一道黑灰的印记,形状与方向清晰可见,与尸体上的一般无二。
“而我与死去的那宫娥身高相当,同样站在原地的话是不可能造成这样伤痕的。”
郁贵妃不信。
“那就不能是人躺在地上被你偷袭的?”
祝南星笑她不懂常识,可还是耐心地跟太后等人解释。
“如果人是躺着遇袭,血迹就应当是从低往高处喷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从高处往地处掉落,而且根据高度的不同,血液滴落的形状也会有所不同。”
话音刚落,她就快速地抽出一截身边侍卫的佩刀,割破自己的手指。
鲜红的血立刻涌了出来,祝南星分别在不同的高度挤落几滴,指着其中形状的差异对众人道。
“娘娘请看,这一最高处血滴的样子,是不是与尸体附近的最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