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渐变得深沉,为隐藏身形提供了最好不过的条件。
今日的大牢似乎格外热闹,已经过了戌时还有马车进出。
言子卿身穿夜行衣飞檐走壁,趁着狱卒打盹儿,借同马车反向而过,溜进了大牢之中。
由于事先摸清了祝南星关押的牢房,所以找起来并不费力。
只是他到了近前,才发现牢房中早就空空如也,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已经过了审讯的时间,祝南星不在牢里,就连早先送来的食盒、铺盖也没在狱中看到。
言子卿心中忐忑,升起不好的预感。
正巧看见了白天开门的狱卒,他跟着其来到死角处,现身反拧住胳膊,匕首就抵在那人喉间。
“好汉饶命,有话好好说...”狱卒连忙求饶。
言子卿声音沉闷:“牢中的犯人呢?”
狱卒说道:“这牢里那么多人,不知好汉问的是哪个,身犯何罪?”
言子卿回答:“回春堂的掌柜,祝南星。”
狱卒汗颜:“怎么今天的事儿都跟祝掌柜干上了。”
言子卿的匕首又近了几分:“少废话,她人呢?”
狱卒连忙解释:“日落前祝掌柜的家人向府衙递交了证据,证明她与那妇人的死无关,大人已经开恩,放其回家了。”
此刻的祝南星,当然是在不久前才从大牢中出来的那辆马车之中。
由使唤丫头伺候着,直接回了祝府。
在车身停止摇晃后,祝南星掀开车帘,破天荒地看见祝兰芝竟然亲自在门口“迎接”。
她挂好面纱,这才从车中钻出来。
祝兰芝见到祝南星用纱巾挡着脸,心里暗爽:看你个狐狸精以后还怎么勾引男人。
“我娘病了,你赶紧去看看怎么救治。”
祝南星不忙不急:“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病了,不会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
祝兰芝一改在外人面前对祝南星客客气气的样子。
语气尖酸刻薄,幸灾乐祸道:“说到遭报应,妹妹你的脸是怎么了?”
祝南星反唇相讥:“这该我问你才对。”
祝兰芝反问:“这就是你对待救你出牢狱恩人的态度?”
“恩人?”祝南星冷笑:“若非是你们找不到有办法救治贺氏的大夫,巴不得我死在监狱里吧。”
只有陷害的人,才会这么快找到无罪的证据。
祝兰芝不置可否:“我们只是给你提个醒儿,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是你的东西,强留也是留不住的。”
百草堂是,言子卿也是。
祝南星顺着她的意思想:“那既然这样,祝夫人的病听天由命就好,还请什么大夫。”
说着,她从袖口里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掌心把玩。
“与人抢东西都遭报应,何况与阎王爷抢呢?”
祝兰芝看见那小盒子里,满满的都是之前见过的那种小黑虫。
“祝南星,果然是你。”
祝南星挑眉的动作愈发地有些像言子卿。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