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星反问:“那你还把剩下的这点虾面端我这来了?”
栀香没想到这么快引火烧身:“那我做点新的给姑爷送去。”
祝南星放下筷子拦住她:“算了,我去吧。”
栀香在一旁偷笑:“是~”
深更半夜的灶台间在今日显得格外热闹,祝南星还没进门就被里头烟熏火燎给呛了出来。
“栀香?栀香快来!灶台间走水了!”
祝南星话音刚落,就见言子卿灰头土脸地从里间走了出来。
“咳咳咳,不是走水,不是走水...”
祝南星见状,连忙扶言子卿在廊下坐好,仔细检查了安全无伤之后,这才步入厨灶间,熄了火并且将所有窗户都打开。
见确实没有其他隐患了,再看言子卿那张花猫一样的脸,有些哭笑不得。
“先生就算恼怒我,也不用把火气都撒在这厨灶间吧,难道以后搬到书房做饭不成?”
言子卿气才喘匀:“我不过是想动手做点吃的...”
祝南星吃惊不小:“你?自己做?”
言子卿用袖子抹着脸上的灰:“原以为这厨灶之间的事也没有多难,没想到....”
祝南星看他擦得吃力,用帕子沾了水,俯下身去给言子卿仔细擦拭。
“煎药煮饭都讲究一个火候,你不知其理上手就做,没把灶房烧着了就算谢天谢地了。”
祝南星话里有话,明显也在责怪言子卿说话做事过分,不讲火候。
明月当空,为夜色披上轻薄的纱衣。
言子卿对上祝南星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在月光的映照下眼波流转。
伸手握住那双柔荑,片刻之间竟然舍不得放开。
“夫人教训的极是,都是我的错。”
这一个错字,借着自己不懂烧饭来向之前胡乱对着祝南星甩脸子的事道歉。
祝南星听得言子卿改回了“夫人”的称呼,感到手间传来的温热,似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烧起来。
“这还差不多。”
正当两人之间暧昧渐生,一阵不适时宜的“咕噜”声再次传来,打破气氛。
言子卿尴尬地松开手。
祝南星却抿嘴而笑:“想要快点吃上东西,还得先生亲自帮厨才行。”
栀香从井中取来剩余的河虾,在祝南星的指导下,带着言子卿和司墨一起下手干活。
又忙活了半个时辰,才重新将热腾腾的汤面盛在碗中。
言子卿和司墨饿得连桌都顾不得上了,端起饭碗坐在廊下狼吞虎咽起来。
最后一口虾汤下肚,言子卿觉得刚才剥虾壳、摘虾脑、取虾籽、抹虾粉的头昏脑涨顿时一扫而光。
想问祝南星这面为何如此鲜香,又觉得显得自己孤陋寡闻,于是用胳膊肘撞撞已经吃得找不着北的司墨,示意他去打头阵。
司墨人会意,开口询问。
“夫人这面我从来没在外面见过,怎么会如此好吃?”
祝南星看了一眼低头扒饭的言子卿。
“当季的河虾最是鲜美,汇集其全部精华所在制作的这六虾面中,能不好吃才怪。”
司墨继续不耻下问:“怎么叫六虾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