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儒

苏琳琳今天兴奋过头了，她小小的身体，站在一堆破碎的石块上，前倾着脑袋，嘴巴长大最大，竭力地尖叫着，可以震碎一屋子的玻璃，如果有玻璃的话。

姬素云无可奈何地，拿手指塞住耳朵，不断地向陈乐山求助，示意他去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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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山圆瞪双目，看着站立在苏琳琳身边的巨大身影。

这又是什么鬼？

他伸出手，苏琳琳飞奔过来，腾身而起，像个八爪鱼，攀在他身上，口中停止尖叫，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好半天才喊出声：

“大…哥哥，巨灵兵，我有巨灵兵了，我有巨灵兵了，是巨灵兵啊。”

陈乐山呆滞的表情，让苏琳琳深感满足，呲溜下来，回身招手，那个超过两米的巨大身影，咚咚地走下石堆，站到两人面前。

苏琳琳得意洋洋，如同安妮。

“这是个石傀儡，墨家的石傀儡。”姬素云放下手指，冲着陈乐山喊：“这丫头一看到就发疯了。我的天，真的发疯了。”

“机关兽？”陈乐山咽咽口水。

“是巨灵兵！”苏琳琳很是不满。

眼前的巨人，浑身都是铁甲，表面有些锈蚀，但是基本完整，此刻一动不动，面甲上双眼红光闪动，压迫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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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琳琳扬起手，她的巨灵兵也扬起手，她挥挥手，巨灵兵向前走几步，再一挥手，又走回来，玩得不亦乐乎，震得地面轰轰作响。

“你们再吵吵，就干脆来陪我吧！”田襄子的声音很是不耐。

苏琳琳吐吐舌头，巨灵兵也变得蹑手蹑脚。

“你可以指挥它？”陈乐山也觉得很是稀罕。

“墨家机关术，神魂傀儡，一旦认主，就使之若臂，只要力量足够，可以抵挡大宗师，这块灵石快枯竭了，所以还不能算巨灵兵，只能算石傀儡。”

“就是巨灵兵啊！”苏琳琳对姬素云的话，非常不满，都要哭了。

两人只好一顿哄，姬素云转移仇恨轻车熟路：”大哥哥有力量珠，可比这个灵石好呢！用了力量珠子，就真的是巨灵兵了。”

苏琳琳闻言半信半疑，有些迟疑地望着陈乐山，眼神巴巴地。

陈乐山掏出一个气机珠：“是这个吗？”

苏琳琳见状喜滋滋地拿过来，走到石傀儡前，石傀儡蹲下身体，让苏琳琳小手按在她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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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山看到它眼中发出光线，照在苏琳琳手臂的刺青上，然后胸口弹开。孙琳琳拿出那块灵石，随手一丢，把手中珠子按进去，石傀儡合上胸甲，双眼红光变成蓝色，整个身体光晕一闪而过。

它抬起手臂，苏琳琳沿着手臂爬上肩膀，坐在它肩膀上，用脚后跟敲击：

“大哥哥，走咯，走咯。”

姬素云眼疾手快，捞起苏琳琳丢弃的灵石，揣入怀中，眼神甚是得意。

一路向上爬台阶的归途，很是无聊，陈乐山拿出黄玉，握在手中。只有苏琳琳不断口中驾驾连声，兴致盎然。

“这个巨灵兵，可是会自己学习的，若是战斗够久，就有可能成为巨神兵，那就可以和圣人匹敌！”

姬素云不无羡慕。

“你们神仙家的大宗师叫什么？”仟仟尛哾

姬素云一愣，转而有微笑起来：“神仙家，那是老叫法了，现在称作仙门，刚才那墨家钜子不是说了嘛？我师尊称为地仙。”

“墨家大宗师称为钜子，他说还未到非命，非命就是成圣吧。那仙门若是成圣呢？”

“那便是真仙了，道门是真人，然后真君。”

“还未成圣，就如此之强了!”陈乐山感慨，方才的威压之力超乎他的想象，远胜韦公略。

他自己也是拥有宗师力量的，却没有想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这介质不吸收，还真是不行了。

“现今天下，哪还有圣人？连我师尊，还有玄心真人，也没有成圣，所以我师尊才要我来给你做侍女，你当我自己愿意么？”

“我可没非要你做侍女的。”陈乐山的口气有些冷淡。

姬素云知道他这个人心软，忙补救：“是，是，我就愿意给你当侍女，你就是娶了我也是可以！”

姬素云曼妙的身材晃来晃去，陈乐山脑子里一炸，可不敢再接话。

“呵呵，”姬素云得逞，笑笑又说：“师尊说，如果再不破解天下小民之弊，还谈什么成圣，可都要灰飞烟灭了。”

这话和田襄子的话，同出一辙，陈乐山有些纳闷：“小民之弊？什么弊端？儒家独尊吗？这和成圣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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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素云有些沮丧：“我哪知道啊，他老人家又不说，只说要我帮你振兴百家，福泽百姓，以养天地。”

“福泽百姓，以养天地？”

两人一路闲谈，姬素云这里放开了心思，更加活跃起来，一边说话，一边时不时变幻出冰晶，在苏琳琳山前飞舞，逗弄小丫头。

回程，总是比来时显得快些，不多时就来到台阶的大平台。如法炮制，操作巨石机关，几人走出山壁，巨灵兵拳打脚踢，扩大洞口。

洞外空无一人，清晨的露水在烧毁的藤蔓上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