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出来是不想听她们说那些画本子吧。”曾安安笑起来露出一颗小虎牙。
林楚楚挑眉看她，“怎么说？”
“说实话，我也不喜欢，但这种聚会每个月都有，话总有说完的时候。”曾安安叹气道：“总是书生小姐，仙女下届的听得耳朵都熟了。”
“那你喜欢什么？”
曾安安一身黄色襦裙，头上并没有多余的配饰，只点缀一朵跟衣服同样颜色的绢花。
看上去干净清爽，十分好看。
“我喜欢天大地大，纵马驰骋，可惜……”曾安安小声叹气，“投生了女儿家，就只能囿于四九城里，只有逢年过节上香才能出去。”
“成亲呢，成了亲之后不就可以了？”
“嗯……也是……”她笑了起来，虎牙旁边的酒窝愈发明显，“我今年十五，陈哥哥说我年纪太小，再等两年就迎我过门。”
陈哥哥？
“陈阁老最少的儿子陈少卿？”林楚楚听着耳熟问了句。
“是啊，是啊！”
曾安安拉着她的隔壁晃了晃，“殿下你也知道陈哥哥吗？他十八岁就中了进食案首呢，要不是他三番五次登门，我爹爹还不愿意我远嫁江南呢。”
陈阁老代表江南文官体系，老家也是在江南。
林楚楚瞧她说起未婚夫，高兴又害羞的样子打趣说：“十五岁不小啦，安安都着急嫁人了。”
“才没有！”曾安安笑嘻嘻地否认，笑容不过转瞬就隐了下来，快步拉着林楚楚到角落里。
凉亭外头走过来两个绰约女子，正在低声交谈。
“是萱隆长公主和五公主。”曾安安不高兴地紧了紧鼻子。
她们俩脸色沉着都不好看。
“你很讨厌她们？”林楚楚挑眉。
曾安安说：“也不算讨厌，谁不知道咱们大昭两个出了名的寡妇。”
萱隆长公主丈夫死了，也每一日闲着的，公主府里养了一堆面首，但凡俊朗些的男子被她瞧中了，少不得要缠磨一番。
经受得住的就成了裙下臣，经受不住断言拒绝的，少不得要被她明里暗里整治一番。
“五公主殿下，王将军刚去头两年还没疯癫得这么厉害。”曾安安撇嘴道：“最近几年不知道是怎么了，但凡好看点的世家女子撞到她面前，少不得让她贬损几句。”
“我可不想碰上她。”
“安安……”林楚楚皮笑肉不笑说：“你是不是忘了五公主是我堂姐？”
“啊！”曾安安连忙捂住嘴惊恐地回头，“我我我、殿下你……”
她两只眼睛瞪大跟偷东西被抓的硕鼠似的，林楚楚觉得有意思在她鼻头拧了一下，“逗你呢，我也不喜欢她，脸跟刮了腻子一样，一点都不像阳间的人。”
“对对对！”曾安安狂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她好像是少吸人间的阳气一样。”
脚步声临近，林楚楚曾安安紧贴着假山壁，就听萱隆长公主道：“小五，陛下寿诞临近，万寿寺的事情不可再做了。”
“姑姑这是后悔了，想劝侄儿收手吗？”梁巧琢温温柔柔的声音，就是让人听了起鸡皮疙瘩。
萱隆长公主好似有些恼怒，“那些事情，就算你不做，天下也没有人能威胁到毓儿和齐家！”
“你又何必……”
“什么人！”萱隆的声音忽然尖利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