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兵道：“石河，不就是前面那条小河吗？莫非当年那场大战，就在这里打的？”</P>
“没错。”</P>
乔三从左右手里拿过一个铁锹，重重插在地上。</P>
“这里就是当年激战之地，陛下在这里修防线，又特地命咱们这营留守此处，是为了让咱们一雪前耻啊！辽东贼人不来便罢，只要敢来，咱们不能让贼人一兵一卒迈过。”</P>
坐在地上休息的士兵纷纷站起，齐声道：“正该如此。”</P>
正聊着，土堡的了望台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接着，港区方向也传来敌军靠近的信号。</P>
众人正惊疑间，一匹快马从沿着清扫干净的道路疾驰而来。</P>
传令兵一边拍马，一边向沿途的明军士兵叫喊。</P>
“海上敌舰来袭，张将军有令，严防山海关贼人夹击。”</P>
乔三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很快恢复镇定。</P>
夔东军辗转万里，从四川来到这里，为的是什么，不就为了痛击鞑子吗？</P>
“大伙返回阵地，检查铳炮弹药，准备迎敌。”</P>
“是！”</P>
正应了传令兵的预言，山海关数个城门大开，一队接一队的清军走出。</P>
此时正值冬末春初，前一年的野草彻底枯萎，新的野草还未生长。</P>
旷野上积雪还未融化，白茫茫一片，视野很广。</P>
清军数万人拧成一股绳，沿官道向明军进发。在距离防线三四里外时，再度一字排开，排成一个宽广的攻击面。</P>
对此，明军早有预案。大量士兵沿着土堡间的道路移动，他们推着野战炮车，向清军最密集，最有可能形成突破的地方重新布防。</P>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当海边响起密集的炮声，清军阵内终于鼓声大作，向明军防线发起了进攻。</P>
数以百计的盾车在清军士兵推动下，向防线缓缓前进。这是清军攻击野战阵地的惯用方法，曾在崇祯朝多次击溃明军。</P>
二十多年后，他们没想出更好的办法，只好将盾车的数量倍增再倍增。</P>
用盾车抵挡子弹，破坏铁丝网，然后填平壕沟，继续破坏下一层铁丝网，填平下一道壕沟……只要盾车的数量足够多，攻击的时间足够久，总能打开一个缺口，让后面的骑兵冲过去。</P>
这就是辽东清军想到的方法，朴实而无华。</P>
面对缓缓推来的炮车，乔三站在十门三磅野战炮旁边，大声发出吆喝：“注意了，第一炮是试射，大伙看清楚自己那门炮的落点在哪儿。第二炮就要打中，听明白没有？”</P>
“听明白了。”</P>
士兵们都知道，除了少数几门线膛炮，没有人能保证第几炮打中目标。不过他们知道，胜利将属于大明军队。</P>
因为他们的身边，有数不清的炮弹，还有成桶成桶的火药。在他们这个炮兵阵地的一里外，还有数个炮兵阵地。在那里，情况和他们类似——弹药充足，士气高昂。</P>
鞑子不服？轰到他们服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