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雪侧目看向可芸，“如果贺岩死了，那他的尸体在哪？”
“哼哼，尸体在哪，只有凶手知道！”可芸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昨晚有邻居看到贺岩上了那辆挂着黔州牌照的宝来车，但当时司机开着车灯，邻居无法看清车内司机的长相。所以现在只能说，是宝来车接走了贺岩。”
饶思平内心无比纠结，心神不宁地望着坐在前排副驾驶的可芸。“莫非开车的司机不是张睿民？”
“我认为应该不是。张睿民与贺岩虽然认识，但贺岩一定不会让别人发现，他与张睿民暗中联系。昨晚那辆宝来去接贺岩的时候，附近的邻居家还亮着灯。门外那条路上，随时可能会有人经过。如果是张睿民去接贺岩，他为什么不让张睿民把车停远一点呢？贺岩绝不希望，有任何人看到他上张睿民的车，不是吗？”
“照你的想法，贺岩可能不知道，那辆车是从张睿民黔州开来惠泽的。”
“对，只要当时张睿民不在车上，贺岩就不会想到，那辆宝来是张睿民的。”
芮雪不服气地问道：“如果司机就是张睿民，那贺岩难道不上车了吗？”
“呃……”可芸难以回答，当时有人骑摩托从路上经过，宝来司机还特地把远光变为近光，以免直射对方的眼睛。就算贺岩不上车，骑摩托的邻居也会看到他站在宝来车旁。
芮雪不屑笑道：“哪怕贺岩不会让张睿民把车停在徐文秀家房门外，张睿民也不见得会听贺岩的话。他就是把车开到门口了，贺岩又能怎么样？”
可芸无奈地摇头，现在张睿民死了，贺岩很有可能也遇害了，昨晚驾驶宝来去接贺岩的人究竟是谁，恐怕没人说得清楚。
饶思平不由急道：“可芸，假设昨晚开车去接贺岩的人不是张睿民，那还能是谁呢？”
“我不知道，这个人能驾驶那辆宝来去接贺岩，说明他与张睿民和贺岩关系匪浅。张睿民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从林城租来的车交给此人，而贺岩就算看到宝来车上挂的黔州车牌，也毫无顾虑地上了那辆车。”
芮雪再次开口道：“你能从目前所有的涉案人中找出这个司机吗？”
“暂时不能。”
“其实……”饶思平犹豫不决地说道：“我怀疑一个人。”
可芸立即猜到他说的人是谁，“你是说康总？”
“嗯。我的同事查到，康总昨晚出去过，但我还没来得及询问康总。”
可芸皱眉不语，脑中不知想些什么。芮雪瞟了一眼后视镜，迟疑着说道：“除了张睿民，贺岩是最后一个知情人！但是今早康总已经向我们坦白承认，是他一手策划了绑架。”
饶思平反驳道：“可是康总并没有承认，他指使张睿民谋杀刘宗群。”
“这种事，谁会承认啊！康总向我们坦白的内容，只是勾结绑匪绑架自己的儿子，但他最终却没有得到孩子。康总和黄伟一样，都是被王诩和张睿民骗了。这两个家伙把孩子交给刘宗群，就带着一百万跑了。”
可芸怅然说道：“按照原定计划，王诩和张睿民应该在四月十号晚上，把羽辰交给贺岩，拿走康总给他们准备的五十万。可王诩和张睿民临时变卦，把羽辰送去幼儿园交给刘宗群。这足以表明，康总和刘宗群毫无关系。”
饶思平点头附和，“是啊，如果康总安排刘宗群当晚照看羽辰，王诩和张睿民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后，就该带着五十万离开惠泽。而事实却是，王诩和张睿民让康总准备一百万，在四月十二号零点，送去公园舞池回廊。”
“哼，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康总的一面之词。王诩在绑架案发生一周后就死了，现在刘宗群、张睿民也死了，只要贺岩不露面。谁能够证实康总的话全是真的？也许，王诩和张睿民根本没有变卦。”
饶思平顿时满脸惊诧，“可芸，小雪说的也有道理。也许当初把羽辰送去给刘宗群的就是康总自己。他跟王诩和张睿民谈好的是五十万，事后交给两人的也是五十万。他们让黄伟四月十二号零点去公园舞池拿赎金，只是想让他卷进来。黄伟吃了一次亏，而且也知道羽辰真的被绑架了，以后就不会再打孩子的主意。”
芮雪露出一丝得色，“没错，黄伟说过，王诩和张睿民不知道赎金的具体金额。实际上康总当晚就把儿子送去给刘宗群，并且给了王诩和张睿民五十万酬金。但康总想教训黄伟，便向黄伟借三十万。以便让他相信，康总正在筹集百万赎金。然后让王诩和张睿民配合，在黄伟去赎金的时候，把他弄晕抬出公园。”
饶思平轻轻点头，“对，康总坦白的内容，只涉及绑架。几天前你们赶来惠泽，开始调查绑架案，康总怕事情败露，就找张睿民帮他杀掉刘宗群灭口。并让贺岩暂时躲起来，如果昨晚是康总开车去接贺岩，那他目的就不言自明了。”
“是啊！”芮雪与饶思平一唱一和，“姓康的接走贺岩，就是为了杀贺岩灭口。最后又趁张睿民返回林城之际，下手除掉张睿民。如果贺岩的手机在康总手上，他能解开手机密码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