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沉沉的，似乎这些天的伤感都在这个深夜中被释放出来了一般，脆弱又感性的问摇光：“你不会忍心的对吗？”
摇光觉得自己老忍心了，毕竟她一直觉得自己铁石心肠来着。
可偏偏这时候，那人躬着身子将头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高自己许多，这样一个姿势无疑是别扭至极的。
对于戚凛这样强势的人，摇光甚至不觉得脆弱这样的情感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可事实上，他就真的这般脆弱了。
当他的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时候，摇光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那些轻柔又可怜的话，如同小钩子一般传入摇光的耳中，顺流而下勾着她还未泯的良心。
戚凛轻声道：“你从病房中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
他回忆着初醒的时候，声音中带着艰涩：“我想叫叫你，可你连头也没回一下。”
摇光喉咙不自觉的滚动，眸中名为愧疚的情感在心中升起。
她是戚凛的救命恩人，醒来后又面临失忆，其实忘记戚凛也没什么的。
可偏偏他说话的语气那般的可怜。
“我又等了一天，好不容易能发出声音后叫了你的名字。”他声音疲惫：“可医生说，你不想见我。”
摇光眨眼的频率变快。
她确实没想过见戚凛。
毕竟救命恩情已经到手，戚家的重酬更是已经到账。
既然已经确定了要离职，又何必再和老板见面徒增尴尬呢？
那时候，摇光不知是怎么想的，只是本能的拒绝见戚凛。
又或者是，本能的拒绝不想面对离开戚凛的事实。